王学斌眼神中闪过一抹了然,清了清干涩的嗓子,用力的咽了一下口腔里那些不受唾液腺控制而溢出的口水。
漫长的时光里,说话这项于普通人来说基本的技能,在他这里已经变得有些生疏了。
没有人能连续不断的说上三百年的话,话痨也不行,他自然也不例外,后两百多年,他往往十年说不了两句话。
要不是那时的状态特殊,三百年漫长的时间里,他的唇齿喉舌牙,早已退化成一团没什么用处的蛋白质了……
缓缓掀开被子,慢慢的翻身下床……
‘噗通’
脚下一软,跌倒在了地上。
没办法,距离上次起身走路,怎么也有一百多年了……
没有颓唐、没有失落,有的只是没有一丝波澜的平静,他上次起身走路也遇见过同样的事情,他对此早有预料……
颤抖的双手拄着地面,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扶着墙壁,颤颤巍巍的向着记忆中盥洗室的方向走去。
来到盥洗室,缓缓坐到了青铜质地的浴缸边缘,按照记忆中的那样,抬起颤抖的手,轻轻打开了精致的水龙头。
‘哗啦’
清澈的水流缓缓注入浴缸,王学斌深深的吸了口气,翻身躺进恒温的浴缸,静静的注视着水面一点一点的没过自己的头顶。
轻闭双眼,刹那之间,黑暗的狂澜再次袭来……
……
‘……靓仔,来电话了……靓仔,来电话了……靓仔,来电话了……’
‘叮咚叮咚叮咚’
‘咚咚咚……’
“王学斌,开门!”
‘咚咚咚……’
“王学斌,快给老娘开门,你要是再不开门的话,老娘打电话报警了!”
‘吱呀’
大门打开,一个脸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头发半长凌乱,身穿一身纯白色居家服,身形消瘦的男人,用他那没有波澜的眼神看了过来。
刹那之间,原本趾高气昂的李梦媛,被吓退了几步,但也只是一瞬,她便双手叉腰,挺着胸顶了回来。
“……你看什么看,电话电话不接,信息信息不回,要不是老娘我还惦记着你点,你死了臭了都没人知道……”
李梦媛似是顶嘴,似是解释的说了一句,看到王学斌难看的脸色,眉头一皱,让开了他,径直向着房间里走去。
玄关里,脱掉了小巧精致的红色高跟鞋,换上了从鞋柜里取出的她专用的皮卡丘棉拖鞋,迈着小短腿,向着客厅里走去。
放眼望去,房间里的一切都被归置的一丝不苟,就好像这里住的是一个高度的强迫症加洁癖患者似的。
看不到任何灰尘的地面差点没让李梦媛羞于下脚,但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