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守卫的黑洞视界便发生了坍缩。
所有流光扭曲成奇异的线条，向中间压缩过去，逐渐遍布整个黑洞表面，与本质视界有明显的区别，这说明引力已经低到了黑洞最小界限，原本被吸引的光开始从内部逃逸。
这个速度很快，转眼之间，他们便看到了一个极其致密的点状光球，就像直视恒星一样耀眼。
“闭眼。”雨燕一边说一边闭上了眼睛，小白听从命令地捂着双眼。
“什……”张一一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突然，世界白了。
如同一个闪光弹贴着脸炸开，整个世界变成了一片白色，强烈的光芒灌入他的双眼，转化成强烈的神经信号，像一根针一样扎入他的大脑里，连带着思维也变成一片空白。
虽然监视器过滤掉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光线，但余留的这一丁点光也足以将整个驾驶室照成白色的世界。
两行清泪顺着他眼角流下，他抱着脑袋痛苦地蹲了下去。
光芒逐渐散去，雨燕睁开眼睛，她似乎有些恍惚，即便是闭着眼也无法阻挡光的灌入，只不过与张一一傻傻地用裸眼强接来比，伤害并不大。
很快她便回过神来，转头刚想说什么，却愣了一下。
人呢？
低头一看，才发现他正痛苦地抱着脑袋，呻吟出声。
她不由得感到好笑：“让你闭眼你不听，这么近距离直面伽马射线爆炸，就算是过滤过的也撑不住吧。”
“我……我要瞎了……呜呜呜……”
“瞎不了，光幕的亮度有上限，又不是在宇宙中真的直面爆炸——你要真敢，那我愿称你为勇士！”
张一一很气恼，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说风凉话！
不过她说得没错。
慢慢地，他的视野重归黑暗，睁开眼睛后，除了眼前的东西还有些模糊，到也没什么大碍了。
“怎么样？”雨燕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不怎么样。”他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东西逐渐清晰，他看到了面前的雨燕。不知是不是视觉残留，他看到她轮廓发着氤氲的光芒，如同柔化的滤镜填上了高光，将原本英气的气质衬托出了神圣的感觉。
他不由得心跳加速，目光赶紧从她身上移开，转到了旁边的外部监视器上，心里有些自嘲：没想到自己跟小白教官一样，居然也露出了处男的怯。
监视器上，随着被引力约束的光线四散逃逸，边缘守卫也终于露出了它的真容。
一个银白色的星球，细灰色的线规整地遍布星球表面，除此之外并无任何其他装饰，甚至没有明显高于地表的建筑。
星球直径并不大，放在一般星系中只是一个小型天然卫星的大小，但是由质量引发的引力却着实比一般固体卫星要大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