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一从未如此深刻体悟什么叫做“主观”，什么叫做“偏见”，什么叫做“狭隘”，什么叫做……愚蠢！
如果他真信了余尧博士的话，信了刘胖子的话，信了在泰坦所看到的一切，那么他就会真的认为人格化后的小天天，是一个快要走上歧途的失败品，只有打消人格的存在，才能真正达成某种“升华”，成为“超越”人格的存在。
他甚至没有理解这种“超越”本身的含义，就妄下定论，以为自己的牺牲是对人类的救赎。
结果，到头来，全都是臆想，全都是狗屁！
可是，现在的自己，是否也依旧身处偏见的牢笼里呢？小天天的解释，是否也是一种片面呢？
不过，小天天随后的一句话，打碎了他最后的怀疑。
“别忘了，爷是怎么把你从亿万人里挑出来的，‘长矢先生’”小天天笑眯眯地说，“为什么爷会选你给爷制造身体呢？”
“过去……即未来……”张一一喃喃道。
“孺爹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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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启夜父女听闻张一一醒来，便来到医疗室看望他。
“一一叔叔！”
“叫哥哥！”
“哥哥叔叔！”
“……”
启夜早就得知张一一独自从敌人的大本营里逃出来，而且脑补了一出生死大逃亡的戏码，与敌人斡旋，殊死搏斗，最终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剧情此起彼伏，要是拍成体感电影怎么也得赚他多少万亿的票房。
结果后来才知道，生死大逃亡是真的，斡旋也是真的，不过跟敌人面都没怎么见，奄奄一息纯粹是逃的时候没备好足够的水和食物饿的。
要不是靠自己的尿液……
启夜表示对张一一深切同情，顺便对机关强烈谴责。
不过很快便得知，已经离开泰坦的他们，还准备回去一趟。
“那有一个爷的同类。”
启夜当即惊了，“另一个人造智慧体？”
“人造智慧体？”张一一听到这话可不淡定了，转头看向小天天，“你告诉他们了？”
“迟早的事。”小天天摆摆手，他倒是对这事不甚敏感，或许是不怎么在乎，“他们会保守秘密的。”
张一一狐疑地看向启夜，后者飞快点头，脑袋点得跟鸡似的。
他叹了口气，这毕竟是小天天的私事，理应由他自己决定。
“这艘船是借来的，等咱们到了新盟就放它回去。不过被劫持过一次，他们应该会返场大修吧。”
“现在舰长估计脸都吓白了。”启夜幸灾乐祸地笑道，“完全不受控制的大鹏级无畏舰，带着他们满世界飞，估摸着回去还要去军事法庭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