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论!”范七、谢八皆竖起大拇。
张颐对酒别有见解,那是一条一条一套一套,说的人心服口服。
“常君养个老虎,怎不给它酒喝?”张颐嚼着花生米:“我原本有一头驴,骑着一路北上,平素给它酒喝,喝了跑起来跟风一样,极是撒欢。可惜...”
他摇了摇头:“可惜我过徐州时,为避乱兵,却让流民夺了我毛驴。”
常昆道:“道长也是个真修,怎还被夺了座驾?”
张颐笑道:“我堂堂一个修行中人,怎可跟流民计较?舍一头驴儿,救几家性命,虽苦了我那驴,却也不愧心。连我钱袋也一并给了,否则我一路走来也不至于馋酒馋的厉害,实在是买不起。”
范七、谢八皆赞道:“道长高义!”
常昆笑道:“我自个儿虽不算好人,却极敬佩道长这样的人。来,喝酒。”
又应张颐道长之言,给老虎倒了一碗。老虎也有乐子,舔巴舔巴觉得有味儿,还真喝了干净。
二丫小丫下了树来,见老虎喝酒,也极是欢乐。跟老虎玩了一阵,玩着玩着爬上虎背,喊着驾出了院子,料是回大宅了。
“你看,是吧。”张颐笑道。
便说起他一路见闻。
“我从龙虎山下来,渡江北上。初时还好,可到了淮北地界,就甚为不美了。”他道:“长安的朝廷任命了几个都督,跟这里节度使你来我往,打的是好看,就是苦了百姓。”
常昆这才知道,张颐竟然是龙虎山下来的。
立时来了精神。早还想着把阳平治都功印还了龙虎山张家,索个乾坤袋来。没想到张颐道长竟就来了。
还真是称心如意。瞌睡来了有枕头。
不过这事也不急,人在面前,早晚不迟。
便听张颐道长接着说:“...倒是有个叫刘昌裔的,官品不错。打仗之余想着百姓,约束部下不使扰民。我见了他一回,有君子之风。”
又道:“这大唐还没到寿终正寝之时。这回节度使联合反叛,最多年中过后就该落幕。我来时,李纳已多次战败,田悦也败了几场,怕是不久要休战了。”
这个信息挺有用的。
常昆几个不免记在心上。
一番饮酒畅谈,直至天黑。范七、谢八告辞。明日还要训练军队。今日是休假之故,这才喝了一天。非有假时,两位都极自律。
走了范七、谢八,张颐道长这才说了话:“贫道初来,没个宿处,不知可否讨个住的地方?”
常昆笑道:“此是我老屋,平素并不住这里。道长只管住着就是。”
张颐道了声谢:“叨扰,多谢常君。”
常昆也不忙着说阳平治都功印的事,便作别,回了大宅。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