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昆点点头:“这是必然的。变法刚刚失败不久,余波未消。为了符合整治正确,永州的官员会变着法的欺压柳宗元。二丫既然跟了他,我的确不能视若无睹。”
别看之前在二丫面前放了狠话,可二丫小丫怎么说也算是他一手带大的。怎么可能真的不管?
“夫君要怎么做?”大丫头道。
常昆笑道:“我今夜要私设公堂,把永州的一班官吏好生排整排整。”
...
二丫头情绪低落了很久,但总算见了大姐一面,待心情恢复平静以后,毕竟多了几分释然。
到永州已近一月,她不敢回白水谷,心中既想念又愧疚。眼下见了面,解了些想念,心里自然要轻松些。
柳宗元其实比二丫大不了几岁,二丫今年三十三,柳宗元也是三十好几。他其实挺感激二丫头的。
在他最无助的时候,二丫头出现在他生命中,这是上天的垂怜。
但命途多舛,心情抑郁,生活的确过的不如意。有时候发脾气也在所难免。
可脾气发完之后,一反省,又觉得对不起二丫。明明该是他把这一切都扛下来,却是女人帮他扛了。
二丫头虽然做过收拾,但眼睛红肿一时半会消退不了。吃饭的时候柳宗元见了,心下十分惭愧。
他堂堂柳宗元,才华满腹,也曾高官厚禄,也曾叱咤风云,这里却对自家女人发脾气,实在是不该。
不就是吃萝卜么?再大的打击都受过来了,吃点萝卜怎么了?
于是细心安慰,直至二丫露出笑容。
说实话,如果柳宗元没有遭到种种打击,如果生活平顺,他与二丫是极其相得益彰的。
二丫有见识,因为是常昆教大的。有能力,会识字能读书,还能作诗作文章。对柳宗元来说,可以成为一个知己。
然而生活的窘迫,可以消灭一切。当生存都成为一个问题,风花雪月便无从谈起。
“总算安居下来。”二丫道:“明日我去布店衣店瞧瞧,找个补贴生活的活计。夫君满腹才华,会好起来的。”
柳宗元勉强一笑:“是我连累了你。”
什么满腹才华,到现在还有什么用?只当今天子在位,他便难有复起之日。这一点,柳宗元心知肚明。
他们变法触犯了太多人的利益,天子为了平息那些人的怒火,就绝不会启用他。
他心想着,也许下半辈子就要在永州安家,直到死去了。
便想着,的确应该振作起来。毕竟还有半生,还有这个一直陪着自己,无论风雨的女人。
对于眼前的生活,二丫其实是有打算的。
只不过之前刚来,因为官府多番欺压,不给安排,月余才能安居。现在安居下来了,以她的见识和这些年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