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京师,期盼到了帝都,能得官府赈济。
至于地方官府——若地方官府能安置、赈济他们,也就不必拖家带口饿着肚子千里奔京师了。
这是个扭曲的世界。
士绅们自诩圣人弟子,暗地里做的许多勾当,每每趁着灾荒年间,大肆侵吞兼并土地,把勉强能活下去的都逼得活不下去。
实在也是没法子的事了。
隐娘和惠兰虽不说心软,比起大丫头,她们两个要硬一些。但也见不得。路上见人实在可怜,收了几个丫鬟、小厮。
却是见着要易子而食的,或是饿的将死的,没办法,便收了吧。
行至大名府,难民稍少。
“还要继续往南么?”
这话惠兰问了十多次了。
常昆跳下马车,举目四顾,道:“罢了,就这大名府罢。”
隐娘与惠兰对视一眼:“夫君,如何安家?”
常昆心思却琢磨——本说这一路,若能撞见大丫头消息,那自然是好的。可从辽东一路下来,几千里,哪里撞的见?
若不使手段,满天下乱走,走个十年八年,也未必能找到她们。
想到这,常昆便也熄了撞见的想法,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安着再说。
便去了大名府,到府衙,只说买地。
好地自然是没有的,肥沃的早被士绅们瓜分干净了,于是买了一块靠着河的盐碱地,五百亩,花了一百两金子。
这里买了地,常昆出了府衙,正见几个浪荡子在外面纠缠惠兰和隐娘。隐娘性烈,将之打翻在地,于是呼和连天,一群家丁围上来。
常昆哪里说话?
全部打死。
就在这府衙的门前,造出了血案。
衙役坐不住了,呼啦啦出来围着常昆,却也不敢近前。刚刚见着常昆拳脚凶狠,一拳能把人打成一团血雾!
便如被大炮轰了似的。
这等凶悍人物,哪个敢近前来送死?
便一边围着常昆,一边进衙门里去叫人。
常昆本当即走,想了想,还是停下来。打算与衙门里的官儿说一声。
不一会儿,一群衙役簇拥着一位身材高大的文官走了出来。
这人出门一看,只见府门前一片血泥,皱了皱眉,低声问左右:“死了些什么人?”
有人道:“是李家、王家的几个浪荡子及一帮家丁。大人,此事不妙,若不好生处置,怕是要出乱子呀。”
这位大人思索间,走下阶梯,一边问:“这动手的是谁?”
“这人唤作常昆。”左右道:“却是刚在衙门里买了五百亩盐碱地,说是外地来的。”
“买地?外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