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出胆汁。
整个屋子的两个活人狼狈不堪,门口的妈妈如愿以偿的关上大门,玄关的灯再次亮起,在灯光下它诡异形体又变了回来。
一个佝偻的中老年妇女呆滞站在玄关处,像现今社会的空巢老人一般令人心疼,不过在她身后违和的立着一具骷髅,这是一具女性的骨骸,她还保持生前的姿态,套着可爱的睡衣,骨头细而且光滑,崭新明亮的骨骸上完全找不出一丝血肉。
是的,潘慧的血肉被邻居借走了。
吴常挣扎的爬了起来,他看到了那具白骨,他跌跌撞撞的来到胡狸身边,胡狸一头栽倒在呕吐物里,吴常也顾不得嫌弃,他搀扶起胡狸往房间走,在间隙间,他恍惚看到妈妈的背影动了,它后脑勺一道黑斑在扩散,黑暗如液体从它身上溢出来,转瞬间吞噬整个玄关,包括潘慧的骨骸。
黑液吞噬速度加快,吴常眼前的空间已经完全坍塌,来不及了!他咆哮一声,锁链铸造的右手爆发出难以想象的苍白光芒,他左手扔下胡狸掏出鬼戒尺,鬼戒尺上惨白的光芒像狂风中蜡烛一般时闪时暗。
苍白的光芒在黑液中宛如礁石一般,任黑液冲刷也蔚然不动,吴常能感觉到锁链开始沿着腕骨往小臂吞噬,但他顾不上那么多,苍白的光芒被一步步的压缩。
“轰”前方有东西!神经绷得死死的吴常右手狠狠抓去,五指指尖锁链紧紧纠缠成尖锐的铁爪,铁爪发出恐怖的破空声,连空气都被活生生抓爆了。
“碰到了”吴常脑海闪过这个念头,他的右手准确的抓住了什么坚硬冰凉的东西,像是木材一样。
但吴常面色一白,他的右手收不回来了,被黑液狠狠钳制住,苍白的光芒再也保护不住他的身躯,黑液终于流动到他整个身躯,最终黑液同化了一切。
黑液中一张摇椅慢慢透出,摇椅上空无一人,“咯吱咯吱”摇椅轻轻的晃动着。
……
“呼呼哈”吴常从床上惊醒,他大口的喘着气,身上已被冷汗完全打湿,“怎么了老公”胡狸也被吵醒,她担忧的握着吴常的手。
“没事,做了个噩梦”吴常勉强笑道,他轻轻亲吻胡狸的手,随后跳下床,他跟胡狸已经结婚半年了,但是半年前他的母亲去世了,大受打击的吴常半年来不停做着噩梦。
他洗漱完走到客厅准备给妻子准备早餐,他哼着歌麻利的煎着鸡蛋和培根,又拿出土司放进面包机。
搞定一切,他伸着懒腰来到了客厅,他轻车熟路的走到一张木制摇椅跟前,摇椅很旧,上面布满斑驳的黑迹跟发霉似的灰点。
摇椅是他从乡下老家带上来的,母亲生前就喜欢躺在摇椅上,这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妈妈的气息,每次躺在上面,吴常都像回到儿时躺在母亲怀抱的那种温暖。
他惬意的躺下,随手打开电视,“嗯?怎么无服务啊”他皱着眉头,“不是前天刚来修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