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壶茶水,倒满了桌上的三个茶杯,接着,她又用一块崭新的毛巾,认认真真的擦拭了一遍对面无人坐的板凳。
问米婆做完这些后,才重新在钟晚身旁坐下,对着那红烛就开始念着咒语。
她的语速极快,钟晚听不清她在念什么,大概猜到了她是在请鬼差。
突然!
那杯里的茶水,在钟晚的注视之下,瞬间降下了一厘米!
问米婆似乎也察觉到了这变动。
她睁开眼看向对面,站起身来,向着那无人的对面恭敬的行了一礼,随后她开门见山的问道:“请问柳大人,钟晚犯了何罪?”
钟晚牢记问米婆的叮嘱,尽管现在怕得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她也没发出半点声响。
摆在桌上的毛笔,忽然悬空立了起来,然后笔尖,轻轻的落于纸上。没有沾上一点墨水的毛笔,竟然写出了字。
钟晚正大感神奇,钟婆子忽然把纸上的字,念了出来。
“欠债,当还。”
钟晚扭头看向问米婆,满是不解。
问米婆继续问道:“柳大人,不知这丫头欠了您什么债?”
问米婆话语一落,屋外突然狂风大作。
紧接着,那风将屋里的几扇窗户全部吹开,铁窗砸到墙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钟晚吓得差点尖叫,赶紧伸手将嘴死死捂住。
狂风席卷屋内,吹得屋子里的一些杂物在空中飞来飞去,就连桌上的茶杯都摔在地上砸个粉碎!
钟晚害怕得缩到桌子底下。
这里没有风。
钟晚轻声的舒了口气,哪知她一抬头,鼻尖恰好蹭过一层黑色的绸缎衣袍,浓浓的死气顿时扑面而来,钟晚吓得全身绷紧。
这腿,可不像女人的腿。
钟晚反应过来,面前坐着的男人,就是勾她魂的鬼差。
过了半晌,风渐渐停了。
男人静静的坐着,像是一具无法动弹的尸体,并没有像钟晚想象中的一样,探下身子来抓她。
钟晚小心翼翼的活动了一下,蹲得麻木的双腿。
她回头望了一眼问米婆,觉得那边才是安全的,她慢慢的挪了过去。
哪知钟晚蹲得太久了,腿刚一动,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往柳常青的腿上倒了下去!
眼看着离柳常青的腿越来越近,死气愈发浓厚,钟晚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也就在她的尖叫即将冲出喉咙的一瞬间,衣领突然被人从后面死死拉住----才使得她没有一下子倒在柳常青的腿上。
钟晚的心情如同坐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只觉得这场面比看恐怖片还刺激。
钟晚松了口气,冷汗从额间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