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光棍了。
大学的生活是美好的,简直就是天真无邪的童话。
美好的生活往往很短暂,就是像童话是肥皂泡一样,即使不被现实戳破,也会在阳光下自我爆裂。
大学毕业后,那个口口声声要爱我一万年女友,转过身就跟了人。
她跟了别人我不怪她,人往高处走,水向低处流嘛,可她偏偏跟了黑驴。
黑驴不是他真名,他的真名我也不知道,也没有打听。我比他低一级,又不在一个系,所以基本上没有什么交集,只是在打篮球时见过几次。
他长得可够黑的,如果谁没有见过黑人,那么一定会认为他就是。
据说黑驴是院里某位领导的儿子,打小脾气就倔,再打再骂不回话,也就有这个不雅的别称。
也有人说,黑驴的这个雅称不仅仅是因他又黑又掘,还有其它不可告人的情由。
既然是不可告人的,我自然不知道,但我注意到,每次有人喊黑驴时,旁边的女生都会羞红了脸。
后来有些人不服,就特意去比试,结果都惨败而归。
如今我的女友弃了我而跟了他,不仅说明了我的身份地位不争气,还说明了我的那方面也不争气!
我很气恼,但没有办法。她跟了黑驴,留在了校医院里,当了城里人;而我带着羊癫疯的美名,回到了我们县当了一名老师。
当老师并我所愿,只是苦于没有其他门路。
有时想想,学校也好,工作是铁饭碗,同事相对单纯,人际关系也简单,只是我这样一个成天吊儿郎当模样,真是有些辱没人民教师的名节。
起初我到了县城的一所高中,教数学兼计算机。
我原本以为,只要开始上班,大学的生活就算是过去了,包括羊癫疯、试剂盒,都将被扔进天真的回忆里。或许在未来某个百无聊奈的午后,泡杯清茶,在茶的清香中才能想起。
谁知羊癫疯成了打不死的小强,再次闯进了我的生活。
那天办公室里很热,热得几位男老师脱去代表文化的衬衫,只剩下敞胸露肩的背心,一颗颗深褐色的圆点在里面若隐若现。女老师顾及脸面,尽管汗水打湿了后背,也只是解开了前胸几个纽扣,然后使劲地往里面扇风。
办公室本来是有空调的,只是无法打开。为了勤俭节约,学校规定,立秋之后空调一律不得开启,采取的措施就是没收空调遥控器,给每位老师发了一把画着“刘关张大战吕布”的纸扇子。
这时进一位女学生走了进来,她要问一道数学题。
我好像在那里见过她,却想不起她的名字。她的个子很高,皮肤很白,一双明亮的眼眸中藏着许多话。
“去找李老师问!”
年级组长头也没有回,一句话就将她推到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