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说我是“银样镴枪头”。我不服,都二十一纪了,管他银的还是镴的,都扛不住一颗子弹。
火枪的出现,结束了拳脚的江湖,让功夫成为一种表演艺术。
等彻底安顿好怀孕的女出纳,时间已到了五月末,地里的麦子成熟了。
李家村的土地是方圆百里最好的,出产的麦子也是最好的。每到麦黄时节,沉甸甸的麦穗和裸露的大地融为一体,形成金色的海洋。微风吹来,金波泛起,到处都是丰收的喜悦与灿烂的笑脸。
我是下午五点多回到村子里的,那时路上行人还很多,有刚刚收割完油菜的,架子车上油菜装得老高;有去田里看麦子的,手里攥着一束麦穗,嘴里嚼着麦粒;也有去打谷场碾场的,肩上扛着铁锨,胳膊上挎着灰笼。
前两天下了一场雨,油菜已经熟透了,麦粒还有些软,平整好的打谷要重新撒上草木灰,用平面的碌碡碾压上两遍。
夕阳西下,已是绿叶盛装的白杨渐渐拉长它的影子,几只贪玩的蝴蝶匆匆往家飞去,几声清脆的鸟叫远去,将军庙坡下的河渠里,蛙声响成了一片。
因为上了几年学,毕业后又到县里教书,村子里的人陌生了些,有些根本想不起来叫什么。奇怪的是他们都认识我,主动跟我打着招呼,有的还专门停了下来,与我说上两句话。
倒不是什么重要的话,无非是问我过得怎么样,家里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再就是邀请我有空了到他家去坐坐。
我应和着,说有空了一定去,其实我都不知道他家在哪儿。
我没在这几年,村里人都盖了砖瓦房,有的还起二层小洋楼,又添了许多新户,尽管每次回家爷爷或者二叔都会给我说,我却一家都没有记住。
但有一点我知道,他们每一家盖房,都会到我们家来请爷爷,爷爷也从不会空手去。
后来的换成了二叔,沿袭了爷爷的作风。
到二叔家门口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许多家里都点起了灯。
如今,二叔家的房子是村里最好的,二层楼的小院花园水池,车库露台精致写意,家中空调电视、冰箱洗衣机高端大气,特别是客厅里那套红木家具,造型优雅,工艺精湛,既有浓厚的中国文化和美学神韵,又透着高雅与精致,低调中尽显奢华。
听到街巷上有人与我打招呼,二婶急忙从家里迎了出来。笑着拉着我的手,狠狠在手臂上拍了两下,嗔怪我又是一个月没有回来看她。
二叔没在家,大牛哥也没有从砖厂回来,小凤在西安读大学,家里只有二婶一个人。她将带我进上房的客厅坐下,泡了杯茶给我,说是让我先坐一会儿,她去厨房给我“下面”。
“下面”,就是做臊子面。
臊子面我们当地招待客人的美食,无论喜事丧事、逢年过节、老人过寿、还是小孩满月或是家里来了亲朋都离不开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