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走时撂下两句话,第一句,“不还钱,别想再进这个家门!”第二句,“如果敢私自进来,打断你的狗腿!”
豹子表面上是村子里的恶人,背地里却是二叔的打手。
豹子是六爷的儿子,兄弟共三人,都在二叔的砖厂上班,活最轻松,工资却最高。因为小兰姐嫁进了二叔家,作为小兰姐的亲姨表兄,豹子对二叔更加俯首听命,也更加忠心耿耿。
摄于豹子的威名,懒汉不敢砸锁回家,又没脸去找二叔,就报了警。
警察来了,听说是经济纠纷,又转身就走了。
经济纠纷属于民事案件,属于法院受案范围,不应当由公安机关管辖。这一点懒汉不知道,二叔却一清二楚。
当天晚上,村里没有一家人愿意收留懒汉,他只能露宿街头。据他后来讲,午夜时分,从原上下来的寒风差点将他冻僵。
第二天天不亮,懒汉只能硬着头皮去找二叔。
二叔冷脸问:“去不去砖厂上班?”
无家可归、众叛亲离的滋味不好受,懒汉满口答应。
到砖厂上班是二叔整治懒汉的最好的办法,那里有的是又苦又累的工作,也有的是收拾懒人的手段。
数月后,懒汉在强大的威压下,脱胎换骨。
对于老杜,二叔也想让他脱胎换骨,但意念不是很强烈。
二叔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为了真正的李姓族人他甘愿冒一些风险,但对于像老杜这样的冒牌李姓族人(母亲改嫁带来的),他的心要松一些,能不管就不管。
可是,这一次他不得不管,因为老杜欺负到了寡妇头上。
在农村有四大缺德事,即“踹寡妇门、挖绝户坟、吃月子奶、打瞎骂哑”。可见,欺负寡妇位列第一。
可用什么手段惩治呢?
二叔思索了许久,又想起村子里留传的一个往事。
那是在民国时期,村里有个年轻媳妇染上抽鸦片的毛病。
其实鸦片的种植和生烟膏的收集便宜且简单,不需要什么太高的成本,但在官府与军阀的层层课税下,当时才有了“鸦片如黄金”一说。
为了筹措买鸦片的钱,那年轻媳妇将家中粮食去卖。
过去人们为了防止被盗,往往将粮食存放在卧房的楼上。那年轻媳妇便将卧房的天花板凿了个窟窿,让粮食自己漏了下来。
因为这种偷取粮食的方法极为巧妙,很长时间都未被发现。但纸包不住火,她的恶行最终还是暴露了。
为了惩治她,也为了挽救家,她的男人割来了一大堆满是刺的酸枣枝,又扒光她的衣服,将她轻轻地放在了上面。
成千上万根酸枣刺攮进了她的皮肉里,大的扎进去,鲜血渗了出来。小的刺进去,断在了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