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冷哼了一声,“你告诉张诚,如果谁想见衍圣公,就让他们陪着衍圣公一起进京。”
陈矩的心里面一哆嗦。
这些人太作了。当初反对张阁老夺情的那些人就和这些人一样,到处乱跳,跳来跳去结果把自己全都跳进去了。
看来这些人也要把自己跳进去。
陈矩连忙答应道:“奴婢这就去传旨。”
朱翊钧冷哼了一声,甩了甩手示意他退下。
刚刚有点的好心情,这个时候又没了。
叹了一口气。
这世上的人怎么就不消停一点?
不过朱翊钧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现在大家都捧着孔尚贤,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他孔家无与伦比的地位?还是因为他孔尚贤这个人品德高洁?
如果孔尚贤没有了衍圣公的爵位,事情是不是就有意思了?
到时候这些人会怎么办?还会这么捧着孔尚贤?还是会转投到南宗的那边去?
这事说起来还挺有意思的,如果现在这么干了的话,场面一定很精彩。
想到这里,朱翊钧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而且越来越灿烂。
闹吧,闹吧,等以后你们闹腾不动的时候就好了。
很多人就不明白,世事无常,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张居正的家。
张居正放下手中的文书,头疼的挠了挠脑袋。
海瑞果然是个祸害,在山东搞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整个清查土地都被他搞乱了。
张居正也看不上赵贤了,这家伙太废物了。堂堂一省巡抚,做官做的像小媳妇一样,实在是不合自己的脾气。
张居正早在隆庆二年还是阁臣的时候,就向明穆宗上了《陈六事疏》,全面地阐述了自己的政治主张和改革思想。
其中有一句话:“天下之事,虑之贵详,行之贵力,谋在于众,断在于独”。
天下的事情在做之前一定要详细的思虑,一旦决定要做了,就要全力以赴,一定要行之以力,绝不能半途而废或者是力量不够。
做事情、谋划,要所有人一起来。但是做决断的时候,一定要坚决,一定要独断。
这是张居正对做事的看法,也是他对做人的看法。
观看张居正的一生,就看得出来,他正儿八经的践行了这套行事方法。
用张居正的这套行事标准来衡量的话,赵贤是不合格的,甚至不光是不合格,而是已经干到末流去了。
你堂堂一省巡抚,做起事来瞻前顾后、毫无决断,下起手来也不够狠,被一群士绅和地方官员摆弄的没有办法,简直就是废物。
如果不是因为海瑞在山东,张居正真想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