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泥坑的柴斧,遂生急智,夺斧滑穿大虫腹部,双脚亦勾住大虫双后足。
血溅,肠流满地,大虫躯体压在老汉身上,周围汉卒皆赞叹老者异人也。
“各家看官可否帮老夫一把?”老汉声音从虎尸下方传来,方才与虎搏斗已然力尽,实在推不开这沉重虎尸。
“快快相救老先生。”陈道命人搬开虎尸,老汉仰面躺在血泥之中大喘粗气。
一刻后拒绝甲士搀扶的老汉缓缓起身,艰难爬出泥坑,走至陈道身前。
“各位将军是何方人马?”
“朝廷甲士借道武都,恰逢老先生搏虎,令我辈大开眼界。”陈道人躬身一拜,目存钦佩。
“唉!老夫年迈了,若是遇在壮年,一把便可将这虎儿扯入泥潭,今朝却险些丧了性命。各位将军稍待,容老夫清洗一番。”老汉听闻陈道众人是朝廷兵马后,面上生了客气。
继,老汉临水洗面,染红溪流,后随陈道众人返回营寨,坐于篝火旁暖身。
陈道双手奉上酒水问道:“老先生何故猎虎?”
“此虫为祸久矣,应乡民之邀特来猎杀。”老汉满饮碗中酒,舌甘回味,久久难平,继而面色泛红,讪笑开口:“旦求小将军再斟一碗,老夫许久没尝过此中味道了。”
“老先生只管开怀畅饮。老先生是沮县猎户?”
“非也,这是老夫十年来第一次杀生。”老汉一无弓箭,二无矛叉,更不懂得猎户技巧。
“那敢问老先生名姓?”
“小将军可叫我虞老汉,老夫自灵帝年间便居于沮县山林。”虞老汉应答间又饮了一碗酒。
“虞老先生一人猎虎,家中人不曾担心吗?”陈道还在旁敲侧击,追寻记忆身影,此间原因难与外人诉说。
“老夫孤家寡人,无儿无女。”虞老汉摇头笑道。
陈道眼中略显失落,起身施礼致歉:“在下唐突,老先生莫怪。”
“哈哈哈!无妨,小将军可相信天数之说。”
“何为天数之说?”
“老夫祖上误过数百人性命,天降罚,故而无嗣。”虞老汉坦率直言,这也是他这些年极少杀生的原因。
“在下是军旅之人,难信此中说法。”陈道戎马十年,手下枯骨何止万千,战场诛敌亦葬友,一句大义枉死多少生灵。
“我家大父有一兄长曾在上党为郡守,身体健硕,无顽疾,二十年间取四妻未育一子。这可是天命否?”虞老汉扯起了家事。
“虞上党?老先生祖上可是升卿公?”陈道双目一亮。
“想不到还有人记得老夫曾祖。小将军学识不浅啊!”
虞上党便是虞恭,其父就是汉安帝时期赫赫有名的虞翊。
虞翊,字升卿,陈囯武平人氏。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