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濒临崩溃的时候,队长告诉我一则消息,长生区的兄弟接到报案,有渔民从江里捞到了两大袋尸块,其中一袋装着头颅,另一袋则装着被切割成掌心大小的肉块,初步判断,受害者为十八到二十二岁左右的妙龄女性……
他当然不能确定受害者是不是我女儿,因为经过长时间泡水,即使是脑袋也根本无法辨别样貌了,长生那边的兄弟也在征集尸源,却始终无果。
队长只是跟我说一声,问我要不要去认认尸,因为经长生的法医兄弟初步鉴定,那尸体死亡时间在十天半个月左右,而我女儿也失联半个月了。”
石羡玉已经知道结果了,因为步忠勇刚刚就提到,截至目前也只找到他女儿的脑袋,以及一条半的大腿肉。
而此时,步忠勇则低下脑袋,抬手痛苦的揉着头发:“我不愿相信那是我女儿,但还是去辨认了,其中的心情,你们不懂……
更可恨的是,我竟然,我竟然……认不出我的女儿,腐化程度实在太高,我根本看不出属于柯祎的半点影子来。
但我记得柯祎拔了两颗智齿,一左下一右上,另外还有两颗智齿是完全长横了,不好拔,本来计划她大一暑假的时候再分别处理的,那时就成了辨认尸体是否是柯祎的证据,然后,我就收到了噩耗。
我不敢相信,法医也从稳妥的角度出发,取了我的血,和我女儿的牙齿,做了亲子鉴定,结果就不容辩驳了,死的就是我女儿,柯祎。”
仇教导轻叹道:“那天以后,你就彻底疯了。”
“是啊。”步忠勇说:“我彻底疯了,我人生的意义,我的职业追求都只剩下一条,揪出杀害我女儿的凶手,还柯祎一个交代。
可……我太没用了,这么多年下来,一无所获不说,就连柯祎的其他尸块都没能找到,它们可能还沉在江底,也可能顺着江水飘到了别的城市,成了其他城市的悬案,又或者,已完全被江鱼啄干净,消化完毕了。”
石羡玉听到这,已感到很是为难。
他问:“也就是说,你手里其实没有任何线索,是吧?”
步忠勇回了句是,又涩声道:“所以我说,你们帮不上什么忙。甚至,其实我也没信心能查明真相,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而已。”
齐宏宇插话问:“当年的法医尸检记录应该还在吧?结果你应该也还记得才对,有说致命伤是什么吗?”
“血液中发现了过量的酒精,远超致死浓度,口鼻中还发现呕吐物,推测可能是酒精中毒死的,也可能是呛死的。”步忠勇说道,转而冷哼一声:“但柯祎从不喝酒,她最讨厌酒味,怎么可能喝那么多酒?
而且,她失联的那天晚上一直在图书馆自习,直到接近十点,才离开图书馆回寝室,结果路上人就不见了。她总不可能自习完抱着一堆书忽然拐去喝酒吧?柯祎干不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