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公,我在。”
蔺琅道:“大父,我将主公带来了。”
一句话,信息量很足,蔺纮非常满意。
他看着聂嗣,感慨道:“伯继,能看见你,我余愿足矣。当年我与你大父曾立志要驱逐北奴,扫平白狄,经略西域。奈何兴业天子一朝失利,萎靡不振,致使国朝沦丧至今。而今天下大乱,百姓苦不堪言,盛世一去不返,老夫亦无脸去见你大父。”
“我此生之愿,唯望伯继能重整山河,还百姓以太平,予万民以安生之所!”
聂嗣握着他骨瘦嶙峋的手掌,郑重道:“蔺公放心,您与大父和国朝历代天子未竞事业,嗣,一定竭尽全力去做。诛狄灭奴,辉耀九州,文治武功,传之万世!”
“好好好!”连说三个‘好’,蔺纮脸色越发红润,好似快要康健一样。他看向蔺琅,吩咐道:“仲柔,日后你辅佐伯继,当全心全意,不可懈怠!”
蔺琅跪伏,“大父放心,孙儿省得。”
蔺纮显然已经走到生命的尽头,没说两句话,他便坚持不住,昏迷沉睡。
据聂嗣估计,蔺纮撑不了一个月。
俩人离开内室,走到外面。
天空依旧在下着瓢盆大雨,临近傍晚,天色也是越发的低沉。
“主公,你要不要换一身衣裳?”
自战场而归,聂嗣就没有休息,一头扎进蔺府,早已忘记自己身上湿透的情况。好在七月份的天,温度很高,倒也不觉得冷。
“不必,一切还未稳定。”聂嗣摇头拒绝,旋即柔声道:“蔺公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
听得出来这是安慰的话,蔺琅勉强笑笑。蔺纮的情况,他岂会不清楚,现在基本上就是等着他走完余下的路。
随后,蔺琅将聂嗣引去书房,两人就目前局势谈论起来。
少府。
因义军攻入雒阳之故,少府的官吏已经全部逃窜,不少义军士卒冲进少府搜刮宝贝,结果发现这里穷的很,什么也没有,所以便没有人在这里浪费时间。
而且,皇宫遭到酆军死硬分子强攻,义军的士卒正好名正言顺的借着攻打酆军的名义,冲进皇宫劫掠。
“文衡先生,这里有什么宝贝?”
“呵呵,这里的宝贝各个价值连城。”甘瑢率领一千雍州军冲入少府,在各个库房开始扫荡。
“我可没看见宝贝。”聂桓抓起一卷竹简,无聊的敲击着书架。
甘瑢说道:“少府庞大复杂,既掌管天子私库,同时又控制朝廷的方方面面。大到甲胄兵器锻造之法,小到内宦宫女裹脚布帛,全都是少府控制。”
“这么厉害?”
“那当然,你看看你手上的竹简写了什么。”甘瑢说。
聂桓打开竹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