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状,通体温润,上面雕刻一只‘松下卧鹿’,栩栩如生,一袭碧绿之色,生机盎然,一瞧便知不是凡品。
“夫子,这......”
“收下吧。”范瓘合上他的手指,笑着道:“佩戴此玉,可令人静心宁神。”
聂嗣眸光闪烁,行了一礼。
“长者赐,不敢辞。”
收下玉佩,悬于腰际,聂嗣拜别范瓘。
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说起贾璠。因为帛书的内容已经告诉他们,想为贾璠讨个公道,无异于痴人说梦。既是如此,何必为自己徒添烦恼呢?
凡事,量力而行。
他知道,这一走,很可能与范瓘再无相见之日。只是,他们二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选择。
离开书院,聂嗣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大门,旋即踏步离去。
不远处,宋圭仍旧缠着栾冗,想要收购其手中的虎皮。
见聂嗣归来,宋圭问道:“大兄,如何了?”
聂嗣道:“无事,夫子告诉我,让我尽快离开南乡郡。”
“好啊!”宋圭高兴抚掌。
他来这儿的主要目的,还是将聂嗣给劝回栎阳。至于卖粮食,只是顺手而为罢了。
聂嗣看向栾冗,稍作沉吟,说道:“栾兄,你我相识,我也不瞒你。如今书院虽得粮食救济,但是撑不了几日,你还是要早做打算。”
栾冗微微沉默,他自然知道聂嗣没有骗他,可问题是他该去什么地方?
逃难至此,还能再逃去什么地方呢?
一边的宋圭眼珠子转了转,轻咳一声,“栾兄若是不弃,吾宋氏尚缺一名行商护卫,每月五百钱,吃喝管饱,栾兄可有意向?”
这家伙,看中栾冗的力气了吧。
聂嗣暗自摇头,懒得戳穿小老表的小心思。
栾冗看了一眼宋圭,虽然他知道宋圭说的应该是真的,可是他对宋圭没什么感觉。而且,此人动辄利字当先,只怕非易于之辈。
旋即,栾冗朝着聂嗣抱拳。
“敢请明公,为某指名道路。”
宋圭被华丽丽的无视,嘴角抽了抽,哼了一声不发一言。
聂嗣眨眨眼,一时间有些糊涂,这种决定未来的问题,为什么要问他?
“栾兄,我实在不好替你做决定。”
“明公仁善,某愿追随明公,为明公驭马执盾,还请明公勿要推辞!”说着,他抱拳单膝下跪。
“不可。”聂嗣连忙将他抬起,却发现自己根本搬不动栾冗。无奈之下,他只能苦笑道:“栾兄,你错看我了。”
仁善,非他本心。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心底仅存的天真在作祟罢了,经此一事,日后的聂嗣,绝不会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