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世叔功不可没,切不可妄自菲薄。嗣,要敬您!”
言罢,聂嗣仰头喝光陶碗中的美酒。
丁奚脸上熏红一片,显然已是喝高。这一次,最高兴的人莫过于丁奚。此次力拒义阳王,他很清楚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够将义阳王击退。
故而在和郡丞聂绩接触以后,顺水推舟的将战场指挥权交给了聂嗣。原本他也没想过聂嗣能打败义阳王,他只盼望着能将义阳王挡在雍州之外。
那便是大胜。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万万没有想到聂嗣竟有如此军事才干,敢以三千对十万,且辅以水淹,大胜义阳王,歼敌十万叛军!
“伯继,若是老夫还有个嫡女,定要将其嫁于你!”丁奚拍着聂嗣肩膀。
闻言,聂嗣哭笑不得。
他可是有婚约在身的,若是丁世叔真的还有个嫡女,那也不可能嫁给自己做妾的。
宴饮还在继续,聂嗣已不知自己喝了多少,喝到最后,营帐内倒下一片。
酣睡呼声此起彼伏。
然而聂嗣,却无半点醉意。
上辈子他喝惯了高纯度的白酒,似米酒一类,还真不能将他给灌醉。更何况,这具身体原本就是个极度能喝的家伙。
虽然,那一次直接把自己给喝‘死’了。
出了营帐,顿觉腻气消散,臭味消失。
此时已是深夜,天无星月,一片黑暗。不过蓝田大营中到处都是篝火,火光明亮。
时不时的,还能听见士卒们喝酒传出的嘈杂声。
夜风抚面,叫人好不舒爽。
站定一会儿,让冷风带走身上的睡意,他便走到大营西边的河流旁,寻了一块大石头坐下。
脱了鞋袜,将两只脚放在水中清洗。
“唔...嗯哼...舒服。”他闭上眼享受了一会儿。
忽然,他睁开眼。
“德昂,怎么没休息?”
话音落下,黑暗中走出一名壮汉,只见其双戟背负在身,脸上一片警惕之色。
“我不累。”他摇摇头说。
聂嗣知道,栾冗这是在保护他。遂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栾冗走到他身前。
“坐下,一起洗洗脚。”
闻言,栾冗稍作迟疑,旋即点头,按照吩咐,坐下脱了鞋袜,将两只大脚放进水里。
“怎么样,舒服吧。”聂嗣笑着说。
“嗯,挺舒服的。”栾冗拘谨的回答,他还从未和少君一起泡过脚。
聂嗣的身子骨架其实不小,相较之一般人已能算得上是魁梧。不过在栾冗的面前还是不够看,两人并肩坐在一起,看起来倒像是大人和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