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下官有错,还请大人指条明路。”朱嘉拱手道。
到了这个时候他已无路可走,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和廷尉撕破脸,对簿公堂,强行给儿子脱罪。要么服软认错,拿出利益置换。
除此之外,他别无选择。
第一个选择他想也没想,直接放弃。
和廷尉对簿公堂?
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聂抗轻笑,“你是个聪明人,这很好。”
朱嘉擦着额头汗水,低声下气道:“聂公,犬子的所作所为,我确实半点不知情。倘若我知道聂少君已来雒阳,定会让犬子好生招待,断断不敢胡乱嚼舌根。下官确实教子不严,请廷尉念在犬子少不更事的份上,暂且放过他。一切罪责,下官愿意一力承担。”
虽然他有不少儿子,但是朱逢生是他嫡子,他岂能不救。
聂抗不急不缓道:“朱府尹,前段时间石梁坞武库走水的事情,你没忘记吧。”
闻言,朱嘉霎时间脸色雪白,毫无一丝血色,他惊惧的看着聂抗,浑身都在颤抖。
石梁坞在洛阳城外,七里涧侧畔,名义上是一座小镇,实际上是一座军城,里面囤积着军械和粮草,用以支持驻扎在雒阳的南北两军供给。
走水的事情发生在二月,他原本以为已经处理得当,没想到却被聂抗再次提出来。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紧跟着,聂抗目光盯着他,言道:“五千副虎鳞铠丢失,朱府尹好像没有上报大司马吧。”
轰!
朱嘉脑海一片空白,他很清楚,自己暴露了!
“死罪!”
朱嘉猛的跪下,止不住磕头。
丢失五千副虎鳞铠,他没有上报,这件事情一旦暴露,京兆府尹这个位子丢失是其次,重要的是全家老小的性命都保不住!
见状,聂抗没有丝毫意外。
“朱府尹,你的路走岔了。”
朱嘉老泪纵横,止不住点头,“廷尉说的是,我昏了头,请廷尉给我指条明路吧!”
“路在你脚下,你没发现吗?”
闻言,朱嘉先是一楞,紧接着他看见聂抗似笑非笑的神情,顿时明白了什么。
“愿为廷尉效命!”
聂抗伸手给他扶起来,宽慰道:“朱府尹言重了,不是为我效命,是为我们自己效命。”
说着,意味深长的拍拍他肩膀。
廷尉大狱。
“两位兄弟,我进来几个时辰了?”聂嗣看向两名狱卒。
“回聂少君话,三个时辰了。”
闻言,聂嗣皱皱眉。
不对劲啊,这么长时间父亲应该早就来捞人了,怎么还拖着。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