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骑兵的矛兵口吐鲜血,这些个吸收了所有冲击力的兵士,显然是活不下去了,可他们被后面的同伴顶着,并没有倒下去。
随后那些个失去速度的骑兵,被涌上来的矛兵们包围。
零星的骑兵挥着剑,战斗得很英勇。
可在众多长矛的戳刺下,这些比懦弱更接近勇敢的人,很快就都消失了。
罗杰的军阵继续前进。
对方还愣着的骑兵们终于醒悟了过来。
他们慌乱地,冲向来时的山谷,逃跑了。
罗杰停止了追击,他下令扎营。
他获得了胜利,一个莫名其妙的胜利。
他现在可以通吃战场上,大量如同垃圾一样的装备了。
罗杰看着手下的士兵,扎营的扎营,打扫战场的打扫战场。
他心头的气已经出完,然而他并不感到高兴。
他只觉得胸中空空如也。
……
罗杰在新搭建的主帅帐篷里来回踱着步。
他想,我都干了些什么呀?
打败土匪是正确的,因为他们主动向自己的军队发动了袭击。
但后面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同巴伐利亚公爵和奥地利边境伯爵下属的骑兵战斗?
意义何在?
困惑的罗杰心里浮出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有着灰白头发的老年罗杰,他身穿罗马人传统的托加布袍。
袍子上满是被匕首扎破的洞,袍子的颜色本来是白色的,却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血袍老者的脸上布满沟壑,每一道都透着坚毅。
他昂着头说:tocrosstherubicon(“越过卢比孔河”,凯撒名言,下同。)。
罗杰想着,是的,是的,有去无回。
现在等于是和巴伐利亚公国及奥地利边境伯国宣战了。
打都打了,这一步已经跨出,想要再收回来,就不是自己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他想,但是为什么要和这两个基督教领地宣战呢?
他想,都怪那个吊白眼,那个混蛋拿了我阵亡手下的盔甲不肯还,还骂我,骂得贼难听。
他想,所以吊白眼该死,也必须死。
血袍老者附和着:杀1个人,那是凶手,杀100个人,那是英雄。
罗杰想,是的,所以我下令进攻了,还杀了那些鲁莽的骑兵。
他想,他们本可以像其他人一样逃走,可偏要逞英雄,所以他们也该死。
他想,我打赢了,敌人不是死了就是逃了,我获得了胜利。
血袍老者嗤笑着说:你为什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