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还有的就是一个长得平平无奇的女人站在一座高台上。
女人情绪激昂地对台底下的信徒兼听众们大喊,我们要捍卫自己的权利!我是想不懂,那些男人们分明是那样普通,为什么还能这样自信?!
在女人一番铿锵有力中发言之下,她的听众和信徒们旋即报以同样铿锵有力的回响声,虽然来来回回说的都是同一句话,同一类的套词,简直就像是复读的机器一样,但他或者她们就是能从这一句平乏、片面的话中领会到无尽的力量。
不管是非与对错,只要你的嗓门喊得越大声,那你就是正确的。
这似乎就是他或者她们心中公认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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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怔怔地站在窗边,望着喧嚣无比的街头,有时候甚至会觉得,比起浑浊不堪的水底,这片聚满了人的地方,他们眼中的贪婪,和他们的不思进取,以及他们的那一些交混在一起,乱糟糟地刺入脑髓的尖锐叫声,何尝不比妖怪更为的妖怪?
由头到尾,他也不知道当农民有什么低人一等的,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不都是作为造物主的一份子而行走在大地之上么?
大家不都是在努力地活着么?
努力地工作,努力地挣钱,努力地养家,只要没干一些伤天害理的混账事情,哪怕所谓的身份和地位在这金钱至上的社会里头,渺小如一粒粉尘,那也是值得敬重的啊。
但不否认的是,这很难。
即便是活着,能够填饱肚子也是一件十足的艰难的事了,而人与人构成的社会,之所以能够维持稳定,除了暴力的约束以外,更多的还是依靠牺牲。
牺牲一大批人,成全一小批的人,就像集市的那样,一群人哄抬着一两个人,心甘情愿地成为他们的塔底,齐齐发力地将那一两个人越抬越高,去到他们都向往的金字塔顶端。
这似乎是必然现象,看似不合理,但又不可避免。
就像那些喊口号的人,你压根儿想不懂他或者她们的逻辑在哪里,但他或者她们就是能够如此的理直气壮、理应如此,理所当然。
所以,哥哥很是不解。
他不能理解的是。
为什么一个人,连尊重是自己给自己的都不知道,还能那样恬不知耻地大喊,像是勒索一样,要求别人给他或者他们这个那个权力,这个那个尊重。
可他或者她,连何为尊重,何为自重都没办法分清,就像个被宠溺的婴儿那样,只顾着一昧地仰起脖子,人云亦云地呐喊、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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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关上窗户,盘坐房间的角落内开始每日的冥想。
小花洗完澡出来,点燃一盏油灯,坐在床上,打开一本皱巴巴的笔记,埋头对着上面标好的发音和图画辨认出一个又一个方块形状的字。
那是弟弟特意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