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的衣物,随手丢给了她,然后,他便踩着满地的冰渣,光着屁股离去了。
没多久,堂皇的大道上传来了诸多愤怒的呵斥声。
女孩循声望去,看到男孩抢了某位贵妇的大貂,朝着一个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的男人做了个鬼脸,然后便撒开腿,在人满为患的大街上狂奔了起来。
在马上就要跑入拐角,临别前的那一刻,他还不忘怪异地吐吐舌头,对着那个靠在墙上,脏兮兮的女孩一顿笑。
....
人们的步伐踏破了积水的平面。
前后辗转了十几条街区,男孩还是被戴着大金链子的男人和他的走狗们给逮住了,他们抢回了那件昂贵的大貂,拿起瓶子、棍子,对着男孩赤裸的身躯低头猛打。
直到打到男孩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大金链子’才高声喊停。
他咧开满嘴的大金牙,厌弃地朝着男孩那遍体鳞伤的身体吐了一口浓痰,拍拍手,搂过妇人的腰,带着一众手下,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长久的沉默徘徊在凄冷的空中,男孩仿佛与肮脏的泥地融为一体,一只只脏兮兮的老鼠在他的屁股上走过,甚至没有自己脚下正踩着一个可恶的人类。
又过了很长时间,风一吹再吹,他虚弱地睁开眼睛,颤颤巍巍地松开没有知觉的手,看到手里的火柴,盒子上的那一张皱巴巴的砂纸。
他欣慰地笑了起来,眼眶红肿,温热,流淌着他那急速升高的温度,他用力且又缓慢地支起身体,坐在地上,点燃了这第三根召唤死神的火柴。
梦幻般的火光亮起,刹那间,他回到了那个小小的房间...
世界之外的人声吵吵,大家都在为了名为了利争得头破血流。
迷糊的世界里,黄昏的光芒化开,透过老旧的窗户,在地面晕成一片,老人坐在藤椅上的影子,单调地刻在地板上,慢慢悠悠地向前向后。
记得有那么一次,他正发着高烧,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棉被,有气无力地眯着眼睛看向窗外的天空。
他跟奶奶说,窗外的天空好黑,灰沉沉的云,好像河的堤坝,硬的可以站人。
会不会就是因为有人在云朵上用和木炭一样的铅笔画画,他画画的声音沙沙作响,所以,天空就会下雨。
下起一场...灰色的雨。
藤椅摇了又摇,他虚弱地扭过头,跟奶奶说,能不能给我讲一个故事啊。
奶奶笑着说了一声好,然后给他讲起了某个跟山鬼有关的故事...
地面上的影子继续摇了又摇,他看着老人身后的那盏昏黄的油灯,柔和的光线在沉默中发酵成一团暖融融的光晕,就像是夏天盛开的蒲公英花。
窗外的细雨还在沙沙地下,沉云往空旷的地方推移。
天空忽然间打起了响雷,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