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说,“把他们杀了么?”
“是的,主人,”她说,“当你能够轻松地给予一个人希望和绝望的时候,你可以在他的身上找到一种痛快感,那种痛快感会让你误以为自己就是神灵。”
“神灵是邪恶的,祂的前身应该是我们妖怪才对,而你们人类却盲目地崇拜祂,以为那是你们的始祖。”
“够了。”晓叹了口气,打断了她的高谈阔论,“不要再说了,时间不多,走吧,带路,用不是人类的方式。”
“你不担心我跑掉么?”女孩看着他。
“如果你觉得能够甩开我的话,你大可以试试,”他淡漠地说,“不过,最好不要拖太长时间,要是因为这样而错过了歌剧院的演出,我想,我可能...会不高兴的。”
“无聊的主人。”女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旋即翻身一跃,缥缈的月色下,她的身段如缎带般灵动,顷刻间她便已跳到了附近一间长满爬山虎和杂草的破房子楼顶。
黑暗中氤氲着淡雅的花香,雨水的气息沁入细腻毛孔,微风拂过她的发梢,她没有等他,就开始兀自地在错落有致的平房楼顶之间快跑。
她游离在繁华的境外,却没有往城里走,而是沿着苍凉纵长深入。
寂寞的黑暗在她的脚下极速地往后移动,她的动作流畅,身形仿佛潜入风中的游鱼,频繁地在屋与屋之间跳跃。
洁白的月光宛若露水一样,蓄满叶片的浅坑,漾开的水波恍若树叶的纹理,随后在连接它们的藤蔓上散发出莹莹的白光。
不多时,那个身穿白大褂的人影已经远远地消失在她的身后。
但是她没有停下,而是继续盲目地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废墟中穿梭。
最后,她来到一座钟楼的顶层,在满是爬山虎的地面坐下,头顶着低垂的夜幕,眼神平静地眺望着远处漂浮的那一片璀璨的灯海。
她背对着一座废弃的古钟,她脱下脚下那一双加大号的鞋子,赤着脚,双腿悬挂在钟楼之外,在如溪流般拂动的冷风中慢慢悠悠地晃动。
四面八方都在深层次的宁静。
荒无人烟的地带,不死亡魂仿佛在追随着废墟之外的草色波涛,浅唱轻吟,情不自禁地跳起一曲曼妙的舞蹈。
由于一场致命传染病的缘故,这片区域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封闭了。
当时,为了控制病情,所有的患病者都被关在这里,在痊愈之前禁止离开。
说是说为了治疗,但在病人们被关进去以后,才发现这里其实就是监狱,而统治者们交给他们的任务就是老实地蹲守在这个监狱中,默默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这片区域的四周就一直有戴着防护目镜的士兵驻守,所有企图逃离的病人要么被士兵们隔得远远地用枪口对着,威胁着喝令他们滚回去,要么就是被当场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