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竹道:“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余州已经是沦陷的城池了。没到这里之前,我还以为余州早就饿殍遍地变成了一座充满了战后哀伤的城市呢。”
“南荒被燕国人视作蛮夷,可现在看起来,他们并没有那么坏。占城而不屠戮,领军统帅是个人物。”
“的确如此,此人不仅是个人物还是个聪明人,客场作战,倘若把当地百姓逼出仇恨,不啻于增添了数倍敌人。这对于他们进军不利。”
“嗯,如此甚好,把战争摆放到国家层面上,不要牵扯到平民百姓。”
林谦摇摇头,“只要开战,殃及平民这种事情就无法避免,只是多少的问题罢了。”
此时,两人停下了脚步,混在路人当中,假意在旁边的瓷器摊前浏览。
前面的商队停在了一家客栈旁,正在伙计的殷勤招待下入店。
林谦和柳青竹关注的重点是那辆青色帷幔的马车。
很快,车上有人下来了。
先是一个鹅黄衣衫的小丫鬟,然后下来一位蒙着白纱的白衣女子,长发如瀑,纤腰束素,虽看不到面容长相,但这种清丽若仙的气质,着实跟柳青竹有几分相像。
林谦低声笑道:“那位很会选人啊,这位冒牌的公主殿下无论气质还是身段,都几乎可以跟你媲美了。”
身着蓝色劲装,长发编成两条辫子垂搭在高耸的胸前,一副江湖人打扮的柳青竹闻言浅笑,道:“既然动了爱美之心,怜花之意,你此时收手还来得及。”
“你觉得我是那么浅薄的男人?”
姑娘“嗯”了一声轻笑着走开了,林谦在后面不依不饶,“你等会儿,站住,嗯一声是什么意思?赶紧地,给我解释解释。”
这家客栈叫夜归,名字起得有点意思,夜归客栈,想让客人们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吗?
夜归,遇夜归来。
进得客栈,有伶俐的伙计过来招呼,小伙计吃不准这对年轻男女是伉俪还是兄妹,都叫客爷,问他们是打尖儿还是住店,林谦旁敲侧击的打听了先前进来的那一行人住在哪里,住多久,然后才要了两间上房。
先前那行人包下了一个院落,住一宿,明天启程。
携有女眷的贵客都喜欢包下独门独院,不喜被打扰。
林谦和柳青竹的房间在他们斜对的二楼,可以居高临下观察到院落里面动静,只要他们动身,这边就有所察觉。
天色已晚,用膳的大堂客人不是很多,空余了不少座头。
堂上亮着烛火灯光,客人们举杯换盏,吃饭喝酒,绝口不提时事。
余州现在是南荒人的天下,祸从口出,容易掉脑袋。
林谦和柳青竹点了几样南方口味的小菜,要了一坛酒。
柳青竹浅尝即止,一坛子酒基本上全被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