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贾琏道:“也是,这么算下来也只是够糊口了。却不知方才在家里我跟你说的那件事你可想过了?”
贾瑞道:“二哥说的是在北边庄子里淘换银子?”
“正是呢!”贾琏一脸期待。
“这我可不能的!”贾瑞摆手笑道:“琏二哥也忒高看我了,离着一千多里路呢,我能有什么办法?再说了,有办法了我方才也都跟老爷们说了不是?还敢掖着藏着?
依我说二哥你也不是个缺钱花的,还是少打那边的主意好。若是打草惊蛇了,让那边有了防备,恐坏大事呢!”
贾琏也想过这一节,只是他想着那么大一块肥肉若不咬上一口实在是心痒,便尴尬一笑道:“瑞哥儿这话可就差了,我怎么就不缺钱呢?我虽然帮着二老爷管家,可哪里又有什么进项呢?”
贾瑞也知道贾琏看起来风光,实际上却捞不到什么实惠,而且花钱又大手大脚,尤其是泡妞,翻来覆去只有一招——拿钱砸。
贾琏真的是没钱,不然也不会想着法子去几次三番的想弄凤姐的体己钱花,到后来甚至没有银子给尤二姐办葬礼,还要让平儿帮他凑。
但是贾瑞假装不知道,他只想挑拨贾琏和凤姐吵一架。
“二哥,你还是不拿我当兄弟,竟说些没用的话来诓我。东府珍大哥那边是什么样的生活谁看不见?
西府这边庄子土地又比东府多出一倍有余,不说别的,单是每年春秋租子就是多少银子?
虽然有那黑心的乌进义一干人克扣,总也不是小数吧?每年经过二哥手里的流水都是多少?漏出点来就够我活一年呢!
嘿嘿,你跟我说缺钱?我信你个鬼!你个老头子坏得很!二哥何必和我哭穷,好歹兄弟我也还够生活,又不曾和你张口借钱不是?没意思,没意思了啊!”
贾琏被贾瑞一通抢白哭笑不得,笑骂道:“瑞哥儿你这小子好口舌!难怪能考第三名的秀才!我真想把你这一嘴牙敲下来看看是什么做的。
并不是我这当哥哥的跟你哭穷,只是你不曾管家,不知道里面的勾当。府里看似风光,实则愈发艰难了。
这一年年的租子不见涨,地亩不见曾,花销却一年高似一年了,不说府里的下人们越来越多,就说这排场、亲戚故友人情往来、再加上元春丫头入了宫每年的打点哪一项是能轻省的?
而且,咳咳,你怕是不知道,虽然现在西府里是我管事,我只管着跟外头那些亲朋故旧们走动人情往来,若要是收租子、各家的收礼送礼往来,都是直接过账房的,哪里要都经过我的手?”
“怪道了,原来我竟不知,还有这许多曲折呢!”贾瑞似笑非笑的看着贾琏。
贾琏见贾瑞不信,也有些急了:“罢了罢了,也不怕你笑话,确实是有些油水的,只是多数都是你嫂子把握着,你也知道,她那个人精明得很,又是个只进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