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无法原谅自己，竟然是靠着吃了凌寂的骨头才保住了性命。
她不敢想象，凌寂生生从体内挖出一块骨头，究竟需要经历多么漫长的煎熬，承受多么剧烈的痛苦。
这种煎熬和痛苦，真的是常人能够承受的吗？
顾玉婵回想起，当初的那几天，凌寂没有出过房间。她原以为凌寂是在修炼，便没有打扰。如今看来，凌寂竟然是在里面挖骨，而她就在外面待着，什么也没有做。
难怪在那之后，凌寂与人切磋，甚至是在御魂师大赛的擂台上，大多时候都只是使用右手。原来他不是在耍帅，而是左臂有伤，不方便。
难怪在和金长辰的最终决战中，左臂被轻易轰断，因此而受了重伤。原来不是他的实力不济，而是左臂的伤势根本就没有恢复，才不堪重击。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现在顾玉婵心里，除了痛还是痛，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心痛与感动交织，整颗心感到无比的沉重。无论是心痛还是感动，都无比的沉重。
突然间，房间外似乎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顾玉婵感觉有人接近，并没有抬头，哽咽道：
“楚师兄……你不用安慰我了，让我自己静一静……”
显然，她将来人当成是楚灵均，来安慰她的。
凌寂倚着房门，看着顾玉婵有些孤单寂寥的背影，鼻子不禁有些发酸。
刚才楚灵均已经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了他，对此，他并没有很意外，似乎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
事实上，他从来没想过此事能够永远隐瞒下去，顾玉婵终究会知道，只是知道的时间早些或是晚些罢了。
顾玉婵无意中得知，或许也是天意吧。
“唉！”
凌寂微微叹气，随即便走到了顾玉婵身后，站在那里犹豫了片刻，终是开声道：
“玉婵。”
淡淡的声音，落入顾玉婵的耳中仿若晴天霹雳，顿时令她娇躯一震。
得知来人是凌寂，顾玉婵不禁将头埋得更深，身躯微微颤抖，根本不敢面对凌寂。
肩膀微微耸动，眼泪不自觉地再次涌出，不断抽泣。
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凌寂，心疼、羞愧、不敢、无助、绝望，心里乱糟糟的复杂不已。
见状，凌寂的眼眸不禁微微湿润。他缓缓坐到顾玉婵身旁，轻轻搂住她的肩膀，随即便柔声问道：
“玉婵，你怎么了？”
声音很轻，语气很淡，但却蕴含着心疼与深情，缓缓飘入顾玉婵的心窝。
“对不起，凌寂，真的对不起……”
顾玉婵拼命摇着头，但却始终不肯抬起来。不断哽咽着说道，声音颤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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