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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边袖子空荡荡,似乎失去了一臂。
单看那身打扮,似乎也是酆都府的人。
浑身上下似有一股煞气缭绕。
瞧得张元祥心头一悸。
来者非善。
而且就连自家上峰也难以应付得来。
张元祥吞咽了一口口水,态度变得更为谦卑,头低垂下来,死死盯着地板和自己那双沾染湿气的靴子,瓮声瓮气地朝上面禀报。
“回禀馗首,昨日清晨,收到了回报,驻扎在普渡慈苑内的江鹊遭受了僧尼的袭击,索性无恙。”
“不是这句。”
坐在彭祖兴身旁的那人蓦地开口。
声音有些沧桑,但张元祥仍是听出了是女声。
“你们在普渡慈苑的暗探是谁?”
“这......”
张元祥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抬起头茫然看向彭祖兴。
他不确定来者的身份。
不知道下一句应该如何回答。
但从着装来看,确实是阴曹吏无误。
只是这打扮太过朴素,身上没有别的东西证明她的品阶。
可来人如此堂而皇之地坐在彭祖兴对面,仍能平分秋色,甚至隐隐压彭祖兴一头......
许是感受到了张元祥投来的目光,彭祖兴微微眯着眼,好似在闭目养神,微微点了点头。
“其实是酆魁替我们安排下的人。”
斟酌了用词,张元祥如此解释。
“但这也是为了一方安定。毕竟,一年前时候普渡慈苑包庇了大量自身受魔气的妖民,当中的不少甚至还入了沙门!我等酆都府自然是为了一方安宁为己任,断不能留存祸害。一旦成了气候,后果不堪设想,恐怕重蹈覆辙。”
最后四个字似乎意有所指,来人眉头轻蹙。
张元祥心中已有了猜测,大致明白了她的身份。
“恕下官直言,普渡慈苑看似是佛门清修之地,其实已经成了藏污纳垢的所在!无论我们如何软硬兼施,他们都断然不肯将那些个妖民交出。为了一己之慈悲,竟然至天下苍生于不顾!当真是一群虚伪颟顸的和尚!”
“你刚刚口称‘下官’,这很有意思。”
张元祥浪费口舌说了这么多,对面似乎也只是对着两个字感兴趣。
“既然知道贵客身份,还不行礼?岂不是让人怪我们岭南酆都府没有礼数?”
这时候,彭祖兴缓缓开口,不轻不重地呵斥了一番张元祥。
瞧了眼仍然是神游天外的彭祖兴,张元祥立马单膝跪在地上。
“下官一品阴曹吏张元祥见过南都酆都府冷馗首!”
冷调寒只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