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另一边书桌的墙上则挂着一位足球明星的画像,王文哲还记得那人叫苏克,98年世界杯克罗地亚拿了第三,这位苏克拿了金靴奖,便也成了他当时的偶像。
后来感谢国足,让他戒掉了对足球的关注。
好吧,这的确是他99年的卧室。
确认了这一事实,王文哲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开始在房间内翻找起来。
一叠本子被翻了出来。
似乎是小学时保存下来的。
不是日记,是歌本。
不是七零末八零初出生的孩子必然不懂这是什么东西。
一个还算过得去的本子,用抄诗歌般的格式,抄满了各种流行乐的歌词。
这大概是刚刚能吃饱饭的一代人懵懂时旺盛的精神需求跟相对贫瘠的经济、物质财富产生矛盾后的产物。
八一年生人,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大半家庭是买不起磁带的,却恰逢港岛的文化来袭,于是歌本就出现了。
王文哲翻开了其中一本,让自己在记忆中徜徉。
第一首是小虎队的《爱》。
“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
看着那如同鸡爬般的字迹,王文哲只觉得一股属于自己的中二气息袭来,连忙翻了下一页。
“有过多少往事,仿佛就在昨天,有过多少朋友,仿佛还在身边……”
看到这首《好人一生平安》,王文哲突有所感,或者因为他是个好人?
所以死了还能活过来?
又或者他记忆中那二十多年的内容都是在电脑游戏室里通宵时的一场梦而已?
毕竟是从华夏九年义务教育中脱颖而出的孩子,庄周梦蝶的故事还是了解的。
只是之前那个梦太真了,现在梦醒了,他得重新规划一下人生了。
第一次凭借一腔热血活到四十多岁,这次总不能重蹈覆辙,被点医药费给难倒了。
想到这里,王文哲是真不困了。
……
“爸,妈,我这次去读书你们到底借了多少钱?”
王文哲走出房间,回到客厅冲正在看电视的两老问道。
今天是周日,两人都休息,不止如此,厂里今年还给所有考入外地大学的孩子家长放五天假,方便家长送孩子上学。
只要拿着录取通知书到厂办就能拿到一张盖了章的假期条,然后到车间交上去,假期就来了。
可以将这理解为国企制度里的人性关怀,当然在王文哲看来,主要还是厂里现在效益不行了,其实大部分时候其实根本用不到那么多人,不开工的时候在车间闲着也是闲着。
更别提现在工资一般都要拖上几个月才发,弄出点小福利,也好缓解一番职工的愤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