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重衣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转身回房,想起舒母说待会儿要过来给她换药,她低头拉开衣领看了看身上被包扎着的地方,即便她长着和舒小满一样的脸,可是舒小满是个深受家人宠爱的姑娘,她却活得粗糙得很,旁的不说,她肩头有两处箭伤,是战场上被人暗算留下的,背后也有一道不算小的刀疤……大概是她坠落山崖时留了一身新伤,那些陈年的旧伤倒是被盖住了,舒家人又关心则乱,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异常之处吧。
她拉好衣领,等舒母过来换药,等着等着,便歪在床上睡着了。
毕竟奔波了一夜,身上还带着伤,便是铜皮铁骨,也是有点疲累了。
这一觉睡得黑甜黑甜的,完全没有做梦,正睡得香甜呢,忽然感觉到身侧有人,她一下子警觉地睁开了眼睛,另一只手下意识去摸刀,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她的昆吾随她一起掉下悬崖,还没找回来。
坐在床边的舒母被她突然睁开眼睛的动作唬了一跳,“怎么了这是?”
赵重衣总不能说因为感觉到身边有陌生人所以惊醒了吧……她讪讪地笑了一下,“做了个噩梦……”
但其实这一觉,黑甜黑甜的,睡得极沉,根本没有做梦。
然后又想,之前会做那个奇怪的梦果然还是因为太闲了,义父诚不欺她。
“不怕不怕,梦都是假的。”舒母听完,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哄道。
……见识过舒母教导熊孩子的凶残场面,这般轻声细语的舒母倒是颇有点让人受不住。
赵重衣有些不自在,岔开了话题,“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有叫醒我?”
“刚来,看你睡得香甜便没有叫醒你,结果你自己醒了。”舒母笑着道,转身拿来放在一旁桌上的药箱,“既然醒了,便把衣服脱了,我来给你换药。”
赵重衣想起自己身上那些新伤叠旧伤的,万一被发现端倪……她还需要借用这个身份一段时日呢,便道:“我自己来吧。”
“你背上的伤怎么处理?你自己看得见够得着?”舒母横了她一眼,“快把衣服脱了,我是你娘,有什么可害羞的。”
赵重衣见状,便知道自己拗不过,只得硬着头皮衣服脱了,在枕头上趴好,她坠崖的时候有意识地护住了重要部位,大部分比较严重的伤口都在背上,其他的伤口都是和周温然那狗东西打架的时候伤的。
舒母提了药箱过来,把包扎好的伤口一一解开,然后眼圈一下子红了,“这伤口怎么又崩开了……”
赵重衣有点心虚,没吱声。
舒母仔细清理了伤口,重新上了药,包扎好。
赵重衣一直提着心,见舒母替她包扎好伤口,并没有怀疑什么,才松了口气。
“娘已经罚过半夏了,她年纪小不懂事……”舒母忽然开口,顿了一下,又道,“你们是姐妹,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