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重衣自小身体恢复能力便异于常人,自诩天赋异禀,自打被舒家从崖底救回来之后,不待伤愈便是一顿操作猛如虎,这会儿终于作躺下了,且一躺就是两天没能下得了床。
这两天里,周温然的身体倒是好了不少,虽然毒还没有全拔干净,但也拔了个七七八八,于是时常主动去后厨烧烧火帮帮忙,惹得冯婆子十分喜欢他,常常偷摸着留点好吃的给他。
除了冯婆子,舒母也挺喜欢这个很有眼力劲儿的后生。
于是舒泽兰忽然发现……这人竟然在他家混得如鱼得水,一个个都亲昵地叫他“如玉”,一副不把他当外人的样子。除了他爹依然不大给他好脸色之外,他娘竟然把给他新做的衣服改了改,送给了那个外人!
这日,舒泽兰从书院回来的时候,便看到如玉在前院帮常喜一起晾晒药材,他今日穿的不是先前舒父借给他的旧衣,而是换了一身簇新的螺青色袍子,更衬得他整个人丰神俊朗了起来,舒泽兰盯着看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眼熟!
然后就是不敢置信……这不是他娘前些日子给他做的新衣吗?当时娘怎么说来着?说是这天气一日凉过一日,要给他做件厚实点的衣服?结果这衣服怎么跑旁人身上去了?
舒泽兰直奔后院,一进门就问,“娘,你上回给我新做的秋袍呢?”
舒母正在做针线活呢,闻言头也不抬地道,“啊……那个颜色不大适合你,我回头给你再做一件。”
“是你把我的秋袍送给别人了吧。”舒泽兰幽幽地道。
“是啊,怎么了?”舒母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很是理直气壮地道,“你有那么多衣服,那孩子可怜巴巴的还穿着你爹的旧衣服,这天气一日凉过一日,他身上还带着伤,给他一件衣服怎么了?过分吗?”
“不过分。”舒泽兰忙道,同时反省自己是不是过分了,简直有点小心眼,他的君子之风呢?
“那还有事吗?”舒母低头一边做针线一边问。
“……没事了。”
舒母随手拿针蹭了蹭头发,瞥了他一眼,“没事还不出去?”
舒泽兰默默退了出去。
舒母哼了哼,低头继续做针线。
你娘还是你娘,姜必然也是老的辣,跟她讲什么道理呢,就算你饱读诗书,那也必然是辩不过的。
赵重衣虽卧床不起,但胃口却越来越好,以至于虽病着,倒还长了些肉,主要是伙食太好了,美味可口不说,还顿顿都不带重样的,伙头营的老赵输了呀!
她真的太小看冯婆婆的手艺了,简直是个宝藏。
唯一觉得有点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她实在吃腻了鸽子,在领教了鸽子的十八种做法之后……这是她头一回知道鸽子竟然有如此之多的做法,蒸炒焖煮炸,酱炖烤卤煲,简直眼花缭乱,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再多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