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动,不由得有些懊恼,“哎呀,那卖鱼郎说了这鱼得赶紧送回去,时间久了就不新鲜了……”结果她途中遇到了曾经的养母,又听说了自己的身世,一时竟然忘记了。
“卖鱼郎?你去买菜了?”周温然有些怀疑,她方才连买糖葫芦的钱都拿不出来,若是出来买菜怎么可能不带钱。
“也不是,就是我恰好路过,那卖鱼郎说是冯婆婆订的鱼,冯婆婆已经付过钱了,让我顺路带回去。”赵重衣回答。
……那更是胡扯。
周温然心中冷哼,他如今在舒家混得如鱼得水,常在后厨帮忙,舒家每日做什么饭菜他都了然于胸,昨日做的荤菜是炖肉,舒家并不是什么特别大富大贵的人家,今日并没有买鱼,只将昨日剩下的肉做了白切肉,白切肉的做法还是他出的主意。
但是眼前这姑娘当然不会撒谎,那必然是别人在撒谎。
别人自然就是那居心叵测的卖鱼郎,周温然一下子想起了那个看起来和冯婆子挺熟的长得黢黑的卖鱼郎,再看看眼前这个蒙在鼓里被人献了殷勤都不知道的傻姑娘,他什么也没说,只笑着道:“这鱼不新鲜了,不如丢弃了好。”
“太浪费了吧……”赵重衣迟疑。
“鱼自然是新鲜的才好吃,像这样的鱼肉已经散了,吃在口中也是食之无味。”周温然说着,顿了一下,又道:“再者,你又要吃糖葫芦,又要拎着这不新鲜的鱼,手不空啊。”
手……不空?
赵重衣恍然大悟,她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手里的鱼,“可这也不能随地乱丢啊。”
这么大一条鱼,随地乱丢不道德不说,被街道司发现乱丢垃圾要被抓起来的吧!她还在朝廷通缉名单上呢!结果她逃过了天骑阁的天罗地网,最后若是因为乱丢垃圾被抓起来,那可真是笑话了啊!
想到这里,赵重衣打了个寒颤,坚定了不能乱丢垃圾的决心。
周温然神态自若地接过她手里的鱼,然后空着的另一只手牵住了她的手,神色自然地往前走。
赵重衣呆了呆,垂头看了一眼自己被牵住的手,他的手……可真大啊,衬得她的手显得小小的。
他的手干燥且温暖,她紧紧握住,有点舍不得松开了。
他牵着她走在人群里,经过前面那个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牵着母亲手的孩子时,赵重衣看了那孩子一眼,紧紧握着如玉的手,觉得分外满足,仿佛心里有一块空缺被填上了。
“娘,那个姐姐好不知羞哦……”身后,那小孩忽然道。
“不要乱讲话。”年轻的母亲轻斥。
“就是不知羞嘛,那个姐姐那样大了,还要那个哥哥牵着走。”小孩嘟嘴道。
“那你还不是要我牵着?”年轻的母亲轻声取笑。
“可是我是小孩子啊!”小孩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