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让不少人暗自嘀咕：这青年莫非是白虎圣使的私生子？
后者似乎失去气运的眷顾，这十年的修为进展远远比不上林惊羽，但他的性子倔强，沉默执着，对众人的眼光不理不睬，心态心性也不急不躁。心外无物，埋头苦修十载，根基倒是打得极为扎实和牢固，想来将来的破境也会一帆风顺。
张小凡想问些什么，却知晓眼下不是合适的时机，他是木讷痴呆，可也不蠢。
十年的时间，早已将这两个青年的心智打熬成熟，一开始对鬼王宗的怨气也早就消散，更遑论最近鬼王宗成功洗白，化身为惩恶扬善的明教，也更让他俩挑不出什么刺来。
法相带着这两个草庙村的遗孤，很快便进入灯火通明的天音寺，寻到普泓方丈，将其间的‘巧遇’也说了一遍。
普泓方丈刚做完晚课，正欲回静室继续诵经念佛，见到法相三人，听完他的话语，就慈悲愧疚地对两个青年鞠了一躬：“两位施主，我天音寺对不住你们……”
尽管张小凡和林惊羽知晓鬼王宗没有骗他们，可他们始终怀有期待，期盼那不可能出现的场景，然而如今冰冷沉重的现实终于击溃他们心中的最后一缕幻想。
张小凡颤抖着身子，抬起手指着天音寺最德高望重的老僧，想说些什么，却被林惊羽率先开口：“真的是普智前辈杀的我一家……我全村人吗？”
普泓方丈再次双手合十，目光愧疚和躲闪，偏过头去幽幽道：“随我来吧，我带你们去见普智师弟的遗骸，这一路上我会将那一夜的事情通通告知你们。”
张小凡仿佛失了魂一般，浑浑噩噩地跟在普泓方丈身后，朝天音寺内西北方的佛堂里走去。只有林惊羽面色依旧保持冰冷，可他衣袖下握紧的拳头和暴起的青筋，也昭现出他内心深处的不平静。
接下来的一路上，普泓方丈就和法相一点一滴地讲述起十年前的罪孽往事。
此时，夜已深。
冰冷的夜风并没有因为天音寺是佛家圣地而区别对待，它呼呼地刮啸，如刀子一般扎进两位青年的心脏里，毫不留情地揭露出一段被尘封的血淋淋的罪恶。
“以上便是普智师弟所犯的所有罪过……虽然不知为何二位施主没有拜入青云门，反而加入了邪道，但想来是上苍也看不下去普智师弟的举动，故此因缘际会，时也命也……”
“普智师弟临终前曾言，他愿以寒冰镇封遗骸，将来等二位施主前来报仇雪恨时，就任凭你们处置他那无尽罪孽之躯。”
“无论你们对他的尸身做何种举动，我天音寺皆不会干预，这是他的罪，也是我们的罪，更是我们唯一能赎罪的方式。”
来到佛堂前，普泓方丈神色悲天悯人，佝偻的身躯显得无尽萧瑟，语气愧疚沉痛：“师弟就在里面，等你们处理好后，来外面寻我们吧……”
然后他便轻轻推开木门，咯吱咯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