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往下滑。
往下滑了不知道多长距离,我忽然感觉一屁股坐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上面。
低头一看,是林星瀚的脑袋……
也许这就是命吧。
爷爷出殡是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早上。
村里十八个壮年男子一起抬着爷爷的棺材,后面跟着村里所有的小辈,全部披麻戴孝,路上撒满了纸钱,这是我们这一片最高的规格。
爷爷救了整个村的人,担得起这个规格。
整个村子里面所有的小辈都在为爷爷披麻戴孝,只有作为他真正亲孙子的我不在,而我也知道,那个棺材里面,不是爷爷的遗体,只是爷爷生前最常穿的一身衣服。
爷爷的遗体昨晚就被父亲和我按照爷爷的遗嘱沉到了水库里面。
在沉下去的时候,水库又一次震动,只是那个时候,我站在夜晚寒风中,那种震动只让我感觉到温暖。
我知道那是爷爷在继续守护着村子。
回过神来,我看到前面不远处,蒙蒙亮的天色下,为爷爷出殡送葬的人排成了一长串。
我定了定神,背着自己的包,朝着村子外面走去。
包里面,是爷爷留给我的罗盘,量山尺,还有那两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