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十之后,当有无穷剑。”
老黄闻言,身形一震,耳中轰鸣作响,大道之音在耳畔响起,最终只徒留一句。
“剑十之后,当有无穷剑。”
老黄老泪纵横,再朝叶千秋叩首,道:“弟子剑尘多谢师父指点。”
……
老黄拜叶千秋为师,以剑尘为道号,在青羊宫住了下来。
平日里,就跟在叶千秋身边修行,叶千秋将一些心得体会传给老黄,让他仔细钻研。
一晃,便又是许多时日。
这一日,青城山上云气滚动,风雨俱来。
叶千秋端坐神霄阁三楼,望着窗外风雨,微微一叹。
……
北凉王府,听潮阁中。
清凉山上,无风亦无雨。
李义山在阴暗潮湿的顶楼伏案书写着有关历朝历代皇权相权的争斗起伏。
如今已写至本朝当今天子与张巨鹿。
李义山抖了抖手腕,不小心将几滴墨汁滴在宣纸上,瞧着缓慢浸染散开的墨迹。
这位已经在阁楼生活小二十年的王府首席幕僚突然作呕,连忙捂住嘴巴,拎起脚边的酒葫芦,用一口绿蚁酒咽下涌上喉咙的鲜血.
放下酒壶后,李义山视线昏花,一卷尾“自古昏君惰主养权相,本朝名相辅勤君,何其怪哉”寥寥二十字,竟然写得有些歪扭,失去了一贯的章法。
李义山轻轻叹息,放下那一杆硬毫,搁在笔架上,吐出一口酒味血腥味混杂的浓重浊气。
他随手掀开几本梧桐苑五六位丫鬟最近一起编撰刻画的王朝地理志,看了几眼,将一座山的方位记得一清二楚,然后放下。
随即,他吃力的站起身,推开房门,走到檐下过廊,想了想,走下楼。
白狐儿脸不知为何出现在他后头,跟着他走到一楼,并且出了听潮阁。
二人来到养有万尾珍贵锦鲤的湖边,几位守阁奴皆是震惊不已,第一时间通知了北凉王。
李义山站在阁楼台基边缘,摇摇欲坠,等到徐骁跑来,才艰难坐下。
徐骁坐在这名当年和赵长陵一起称为左膀右臂的国士身边,将自己身上一袭老旧狐裘披在李义山身上,蹙眉不已。
“元婴,你身子骨不能受寒,怎的出楼了?”
李义山捂嘴仍是止不住咳嗽,徐骁连忙轻柔敲背,这位春秋国士眼神安详望向湖面,轻声笑道:“大将军,我跟了你多少年了?”
徐骁感叹道:“三十二年了。”
“当初我是个出身鄙陋的死蛮子,没几个读书人乐意给我当手下,都嫌弃丢人,有辱门楣,就你和长陵两个愣头青,先后傻乎乎跑来,我当时都觉得你们两个要么脑子有问题,要么是不怀好意,后来才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