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攻去的吕布,反问道:“稚然,你觉得现在的主公,还值得为他效死吗?”
李傕沉默了。
如果董卓单纯的只是强淫太后,祸乱宫闱,李傕可能还没有什么想法。
他跟徐荣不一样,徐荣心中还有汉室,而他心中只有董卓。
但是今日董卓临阵而逃的举动却是让他心凉了半截。
在董卓带着天子刘协逃下宫墙的那一刻,李傕在身边许多的飞熊军士卒脸上都看到了茫然。
他们誓死效忠的主公,居然在这种大敌当前的情况下未战先逃了?
即使是飞熊军这般精锐,在面对这种情况下的时候也难免士气大跌。
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李儒还站在这里的话,飞熊军可能半点战心都没有了。
一咬牙,李傕看着面前的李儒,沉声问道:“那军师觉得我们该怎么做?”
西凉军的真正核心从来都不是董卓。
或许他们当中有部分人是因为受到昔日那个西凉豪杰的感染而加入,但是真正将他们统合在一起的却是李儒这位鬼谷传人。
尤其是在进入洛阳之后。
逐渐沉迷于权势之中的董卓几乎所有事情都交给了李儒,而他自己则是完全沉迷于享乐之中。
略有些惆怅的望着皇宫深处,李儒叹道:“稚然,我们已经尽力了,飞熊军无马,法相又被那陷阵营克制,就算强行追过去也是送死而已。我不希望飞熊军丧送在这里。你是飞熊军的统领,听我一句劝,就率领飞熊军待在这宫墙上,哪里也不要去,等一个结果出来。”
“如果主公逃脱了吕布的追击,与进城的大军汇聚,进而剿灭吕布,你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如果主公死在了吕布手中,那你就降了吧。”
“这城内城外足有二十万大军,朝廷是不可能一一追究的,吕布也不是愚忠汉室之人,不会对你们赶尽杀绝的。”
“那军师你呢?”李傕盯着面前的李儒,沉声问道。
李儒帮他安排好了后路,但是却没有说他自己要如何。
更重要的是,他从李儒的语气中听出了死志。
李儒看了一眼李傕,笑道:“稚然,你我同宗,所以我素来与你比较亲近,有些话我就与你直说了。”
“主公他太让我失望了。可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一手造成了如今的局面,是我一步步的把他送到了今日的位子上。”
“所以,就算他今日会死在吕布手里,我也要去为他送行才是。”
“军师!”李傕半跪在地,对着李儒道:“现在的主公,还值得军师这般吗?”
“值与不值,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李儒淡淡道:“既然我当初选择了辅佐主公,那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稚然,这个你拿着。”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