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牛车上简单搭了一个草棚子防雨,草棚子里面,却放了一口薄棺。
黄行本着重表扬了那位老板,夸奖他有心,立即就下令,帮胡二把胡大给装进了棺材里。
把胡二激动的跪在地上,给黄行本结结实实的磕了几个头。
赶牛车的是位老者,黄行本亲自交代了一定要把烈士平安送回乡,并掏出20两银子,要替胡二付车费。
马屁拍对了的车行老板哪敢要县老爷的银子,一直推脱着。
黄行本也就半推半就的把银子收了回去,又大大夸奖了一番车行老板的爱国之心。
这个词,还是刚刚跟乔烈闲聊时学来的,把车行老板感动的直抹眼泪,仿佛他真的为大夏国做了多大的牺牲一样。
打发走了车行老板们,乔烈和胡二也要分别了。
“兄弟,俺带着俺哥回去了,你呢?你上哪去?”
乔烈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这事,他们营里的人都知道。
上了战场,有死的,有疯的,这把家给忘了,好像也没什么稀奇。
乔烈这人,说话办事老道,点子也多,他们早就把他当平辈人一样看待。
“你就别管我了,天下之大,哪里还容不下我了?我准备到处去看看,走一走比较大的城市。”
乔烈一脸向往,胡二一脸迷茫,这兄弟哪都好,就是经常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看着仍是一身脏的胡二,乔烈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为数不多的散碎银子,自己留下了一小块,大概一两左右,剩下的,都塞给了胡二。
“到家前洗刷干净了,买身干净衣裳回去,剩下的钱,留着给你哥下葬,记住了,别再进赌场了,那里面发不了财。”
胡二捧着碎银子,想说些什么,一张嘴却只剩下嚎啕大哭。
一个战场上下来的汉子,被一个少年彻底征服。
胡二跟着牛车走了,走时一步一回头,这一别,山水之隔,路途遥远,便是想到家后写封书信寄给乔烈,都不知寄到哪去。
就算是还能赶上下一次上战场,也是天南地北的,不知会被分到哪个兵营,想来这辈子,再见的机会十分渺茫。
乔烈目送胡二出了城,回头郑重的朝黄行本行了一个礼:“大老爷恩德,乔烈铭记于心。”
其实今日他带胡二来,是本着来闹事的,按照他的想法,就算是个九品芝麻官,也是看不上他们这样的人。
就像前世,他在街面上混的名声再响,到了派出所,也一样得点头哈腰装成个人样。
只是没想到,这个古代的小官,对他们这么友善,看他对商户的态度,明显也会装腔作势。
无论如何,黄行本帮了乔烈和胡二的忙,乔烈就不会折腾他。
他这人虽混,可义字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