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知多少年,始终在为荒人的未来谋划的老者,他同样很是尊敬。
“覆巢之下无完卵,我解决不掉长安城的事情,但我能够解决长安城外的事情,如果大唐就此而亡,那么我会拉着前辈一同陪葬。”
“这盛世最终会走向如何我并不清楚,我所不需要看清全局,我只需要做好子非需要我做的事情,而子非要我做的事情很简单,杀你,仅此而已。”
当初陈落在圣宗之时,他的实力能够排进前十五。
如今再度修行数年,再加上萧泊如留在他脑海当中的那道剑意,实力再度进步了不少。
难自在和清境流杀不掉从浦,但陈落或许可以。
从浦站在院内那方小池的边缘,低头看着眼前清澈的水面,轻声道:“我很佩服子非,大厦将倾自知无力回天,所以想要拼尽全力最最后一搏。”
他的脸上并没有恐惧,就像有可能被杀的不是他自己一样。
陈落没有说话,右手紧握着那把刀,刀意环绕着手腕不停盘旋:“前辈现在应该多关心一下自己。”
他来这里就是要杀从浦,二人之间的胜负大概在五五之间,谁都可能会死。
但陈落从来不担心死亡以后的事情。
从浦摇了摇头,说道:“那不重要。”
一片片的雪花从天空落下,在大唐有很多情侣都会选择在冬季一起去街上行走,他们不会撑伞,从早上走到晚上,直到雪花落满了身上,染白了头发。
南雪原的雪花足够巨大,较之唐国和荒州都要大上不少,只是这些雪花并不能落在地上,陈落等人的头发也不会被染上霜白。
因为陈落身上的刀意很强,雪花刚刚从云层中生出便被卷成了碎屑。
碎屑随风飘出去很远,众人头顶形成了一片空白。
在一些画道大家作画的时候总是喜欢留白,留白这东西很讲究,方寸之地亦显天地之宽。
这算是陈落的留白,他的刀虽然被握在手中,但这片天地却仿佛到处都有。
陈落身上的气息不停地攀升,他站在那里就是在蓄势,蓄更高,更足的势,他看着站在池水边缘的从浦,问道:“那什么才重要?”
从浦想了想,然后笑着说道:“无论今天我会不会死,那都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唐国会被灭掉,荒人能够走出这片雪原,能够过上更加美好和富足的生活。”
陈落说道:“其实你们永远也不可能生活的安稳。”
从浦皱眉道:“为何?”
陈落解释道:“且不谈大厦将倾,即便是大厦已倾,陛下等人尽数身死,荒人也无法在大唐的土地上完好无损的生存下去,因为唐国虽灭,唐人却还活着,唐人会一直反抗,从生到死,而唐人很多,你杀不完。”
这的确是个很大的问题和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