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头戴医帽的医护工作者,见我醒来,拍了拍我的脸道:“杨闯,能听见我说话吗?”
我只觉虚弱到极点,估计是又冷又饿又累,在道观里晕倒了。
我点头回应,他竖起两根手指头道:“这是几?”
“二。”
他带上听诊器,听了听我的五脏六腑,他招呼别人道:“患者意识清醒,就是疲劳过度导致晕厥,回家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接下来,进入我眼帘的面孔是老妈,她一副“我早知你没事的”淡定,摸了摸我的头道:“想吃点什么?妈给你做去。”
“王菊呢?”我问道。
“你可真行,睁开眼就跟你妈要媳妇儿。”
“妈,我不是开玩笑,她人在哪?”
“不知道,是医院通知我来的,就没看见王菊。”
我心知藏身客的伤势不能再拖,得找老爸帮忙,于是强撑着起身道:“我去老爸那里一趟。”
“你还在吊营养液,等水吊完了再说。”
我拔了针头道:“都要出人命了,没时间再等。”
下床后,我勉强起身,朝病房外走去。
只见老妈拎着小包,着急忙慌跟了出来道:“我先叫辆出租车。”
我扶着墙壁,走出医院,老妈麻利的抢到一辆的士,上车后前往十方庙。
“你老爸这个人看着没什么心眼,其实特别拧,有话好好说,别呛他。”
再看阳光是那么的刺眼,干燥的微风、卷裹着灰尘、满街乱窜,虽然人来人往,可一切在我眼里却失了人气,有心想用所学技法推断未来走向,可脑袋乱的跟浆糊一样,根本想不出一丝道理。
车子到了山脚下,找着一根树棍,往山上拐去,平常走起来毫不费力一截路,今天却差点把心脏病累出来,敲开庙门,我再也支撑不住,摔倒在地。
老爸正在擦拭灯具,赶紧过来扶我坐起道:“走这一截路,不至于累成这样吧?”
“老爸,我的朋友为了救我,被人打成重伤,你得帮她。”
“打成重伤,得去医院,找我有什么用?”
“您一定知道怎么回事,就别敷衍我了。”
沉吟半响,老爸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你要救的、不是人命。”
“他是为救我才受的伤,别人可以不管,我不能不管。”
“人命与鬼命不同,人命是以天地灵气孕育、以血脉根本滋养,一切皆有形状,鬼命无形无相,就是一段精神,所以、人命有伤可以修补治疗,鬼命一旦出了问题,便意味着精神毁灭,万般手段皆不可挡。”
如果这话是张道士说的,我未必信,但是从老爸嘴里说出,基本就是如此,很难再有侥幸。
这股气是一泄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