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输在了起跑线上,那么接下来穷其一生也顶多达到七品罢了。”
陈余说完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嘴唇砸吧两下似乎砸吧出了酒味儿。
白苏已经习惯了他一但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下来的性格,所以一直等他说完了才问道,“这跟你知道二楼的情况有什么关系?”
“哦,对!”陈余拍了下脑袋说道,“瞧我这记性,年纪大了就是容易多愁善感的,说着说着总扯远了。老兄我不是被西蜀草堂的人指点过吗,这次上船你猜怎么着,那人就在二楼里!我登船的时候与他有过照面,虽然向他行弟子礼被拒绝了,但是他向我透露了二楼的情况,并表示自己已是九品巅峰,相信这次完成荆州令就可以迈过那道门槛,成为一名屈指可数的大宗师,有他坐镇船上,加上其他的一流高手和秦磊这位龙王,就算曹大官人本人前来也多半无功而返,我这才放心大胆的上了船,该吃吃,该喝喝,根本不担心其他的呢,总之这一次撞了大运,吃着喝着就能把银子赚了,何乐不为。”
“那此人的年龄岂不是……”白苏脑海里浮现出白发白须的老者模样。
“其实跟我差不多大。”陈余挠了挠头道,“这就是出身大门大派的好处。”
白苏本来还想问一问江湖十大门派的事情,但是见屋里那么喧闹,加上各种异味令人不适,就出来透气了,在船头一直待到了晚上,月上柳梢头,微风拂面,月光照在江面上,波光粼粼,楼船破水而行,粼粼水面又被分错碾碎。
此情此景,最适合行人思绪万千。
于是白苏从怀里掏出一根小竹笛吹了起来,这根笛子还是师父为他削的,并教会了他吹奏,只是他很少主动吹,现在就着月色与江岸的鸟鸣,不知怎么就顺其自然的吹奏起来,曲子叫《忆益州》,是一位并不怎么出名的人作的,好像名叫魏婴,才华横溢,天性坚韧,一生专注作曲写词潦倒不堪却从不怨愤,因为他始终相信这世界有着一丝美好与温暖。
唯一一次放纵是在闹市上打马走过,世人笑他簪花带酒,不群则狂。
可惜他已经死了四十年了,将一生的哀怨嗔痴都作在了曲里,写在了词里。师父不知道怎么得到的这首曲子,就顺手传给了白苏。
所以开始笛声呜咽,如泣如诉,一时愁云出岫,明月孤悬,烟波浩渺,一楼的喧哗之声不知何时就停了下来,众人受到曲调的影响,无不伤怀动容,唏嘘不已。
后来曲风柔转,和风飒飒,氤氲齐开,即使世人笑我潦倒,我依然相信世间美好,所以曲子的最后便是暗香浮动,霓仙飘临了。
一曲终了,白苏还静静地站在原地不动,刚才吹奏笛曲的时候,他与曲相和,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睛,神游太虚,体内的充沛气机也慢慢溢出体外,与江岸的草木枯石相呼应,后者源源不断地向他输送着自然之气。此时此景,由感而悟,由悟而发。他知道自己的《大道通天》已至第六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