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飒飒,在大山峡缝中往复吹荡,席卷着红色迷雾,一缕缕如赤练毒蛇在极速流窜,混杂着稀薄的灵气。
向上看去,只能看到一隙红色,那就是天空,像不敷药的新鲜伤口,鲜红得诡异,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这个山缝隐藏在两座高山的岈豁之间,极为深邃,天空就也只有一道缝隙。山缝十分的窄,只有半米阔,两边石壁光滑,仿佛这条山缝是被一把锋利的刀直接劈出来的。
森林里红雾激荡,红光漫漫,遮天蔽日,根本就察觉不出来时间的流逝。张岱已经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走了多长时间,他只记得自己躲过了五次怪物的猎杀,精疲力竭之际竟十分幸运地发现了这条山缝。
张岱便藏入这山峰缝隙的深处,稍作休息。
他又耗费了力气拾了一些干枯树枝,按着之前在网络上看到的办法钻木取火,一番折腾后好不容易地生起了火,就烤烧起怪虎大腿肉了。
张岱坐在地上,怔怔出神地看着面前的一堆火,任由怪虎大腿肉在滋滋冒油,也不翻边。他的心思已经不在这块肉上了,当他安静下来之后,思乡情绪和担忧妹妹的焦虑就翻涌而起,瞬间形成惊涛骇浪倾覆而来,将他淹没了。各种各样的糟糕念头,就像大海的波浪,一层堆着一层涌挤而来,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他的表情却是呆滞的,形如槁木,而心不似死灰,仿佛有一团火在灼烧,烧得他心脏绞痛,大脑刺痛,坐立不安。
“爸,妈,保佑我吧,保佑我活着回云海市;也保佑小峟吧,保佑她在家里没有受到惊吓,没有受到伤害,好好的等我回去,等我回去……”
张岱扑倒在地上,身子蜷缩如虾米,脸部埋在了双臂之间,他放声痛哭,低声嘶吼,如一匹受伤的孤狼,而且是身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之中的孤狼,孤独、无助、彷徨、焦虑、担忧,多种负面情绪掺杂成一杯浓浓的毒药,几乎要将张岱“毒”倒了!
忽然,他仰头天外,厉声咆哮,经久不绝,直至声嘶力竭,身子才如烂泥一样软瘫了下来。呆愣了三秒钟,他又发癫一般抡起巴掌,狠狠地给了自己三个耳光,将脸蛋都打得红肿,又嘶哑怒吼:“张岱!张岱!张岱!”
他似乎重新激活了自己,粗喘着气,粗鲁地抹去脸上的泪水,振作了起来。刚好,怪兽的肉烤熟了,他也顾不烫嘴,低着头大口啃食吞咽,吃相粗暴像一只野兽。
这没有放盐或佐料的熟肉,极为腥膻和粗糙,难以下咽,对于尝遍百味的人类舌头而言这绝对是一种酷刑。张岱却若无其事地将之一口又一口地吞下,面无难色——他已经变了,所有的苦难将无法将他击倒。
他吞下最后一口肉,擦了擦嘴上的油,瞅着手中啃剩下的巨大的骨头,心里冒出一个不错的想法——可以要做一把武器。
于是乎,他就拿着这块骨头,选好了方向,在石头上磨砺起来,费了好大力气终于做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