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还以为这是梦。”我小心的看着他的手说道。这双手好像有些不对头,不管老戴怎么搓洗,污渍越来越多。洗手面盆都被他手上搓下来的脏东西填满了。
“好吧,你这么想也没错,不管是梦还是高度压力的下的幻觉,或者是你现在的这种状态,都属于边界的一种。它是现实世界的对立面。像我这种傻子才会待在这里头。”
“老戴,你是幻觉……”
“嗯,”他点点头,“别来这种地方了,有可能回不去的。”
洗手面盆里的血污开始稀薄、消退,我突然意识到,当这些东西消失时,老戴也会不见了。
“你在说什么?”
他悲哀的摇了摇头,“太乱了对吧,很多事情乱就让他乱下去吧,那本来就不是你的责任,你以为抓住了一些东西,其实事情远远不止如此,老李,远远不只这些。”
“老戴,”我做了一个无助的手势,“我他妈的该咋办?”
他从洗手面盆前抽身而退,只剩半边的脸露出笑容。
“放手吧。”他清晰地说。我身上泛起一阵寒意,情不自禁的想起自己在那个悬崖的山脚下等死的那一刻,自己孤寂的看着漫天星河,只有自己一个人等死。
然后,他甩着手上的水滴,像幽灵一样消失了。
这又是一间酒吧,名字可能叫什么工业时代吧,或者类似什么的叫法。墙上布满五颜六色的管道,上面镶嵌了奇奇怪怪的各色阀门,仿佛各种蛇妖挤成一团。在酒吧上空,一部巨大的蒸汽机以全息立体图像断断续续的闪烁着,各种怪异的重金属音乐充斥包间,不留一丝缝隙。
每隔一阵,那些管道就变身各种女**官,不过那也可能是我眼睛里嗑了大量胡月给我的致幻药产生的幻觉。
我坐在酒吧的椅子里,有什么甜丝丝的东西在我胳膊边上燃烧,从我嗓子里和肺里的难受程度判断,我一定是抽过它。酒吧里人头攒动,但我却觉得孤寂的像一个人。
在我两边,那些顾客都抱着一根根水管之间,嘴边雾气朦胧,嘴角带着微笑,眼神迷离。胡月也在其中。
我是一个人。
各种细节在我脑海中纠缠,把我的脑壳牵扯的生疼。我拿起边上的烟盒,冷冷的点上一颗。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刻。
不是思考,的时候,我好像发布了神经病度攻击指令。
地板变成了街道,在我脚下延长,跟我小时候走过的路一样,狭窄。
那个黑发红唇的女人呢……
水管和烟雾。
“放手吧……”
没时间了……
没
一切都在旋转,一切都在消失,就像海水中的漩涡,就像洗手面盆里的老戴的血污……
我又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