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昌宗笑吟吟地,故作委屈似的说话,语气发腻。
本以为圣人会像以往那样,跟他说笑两句,然后便将他兄弟二人留下一同用晚膳。
可等了会,却不见圣人说话,甚至一双凤目充满威严的望着他,脸色愈冷。
张昌宗还想说什么,张易之轻咳一声,目光低垂的微微摇头。
武承嗣弓腰驼背盯着自己的鞋尖,喉咙滑动了一下,他一进殿中,就察觉到气氛冷沉,暗暗猜测什么事让圣人不悦甚至发怒。
武承嗣偷偷朝武三思瞟去,只可惜武三思眼观鼻鼻观心,没有给他任何提示。
肃静片刻,大殿内才响起武皇威严的声音:“恒国公、邺国公,若是朕没记错的话,房州别驾张彦起,应该是你义丰张氏族人吧?”
张易之和张昌宗相视一眼,有些惊讶和不解,不明白为何圣人会突然提及张彦起。
“禀陛下,张彦起确是臣同宗堂兄。”张易之温声道。
武则天凤目微凝,盯着他看了会,张易之微笑着坦然以对,眉眼间尽是一片柔和之态。
武则天冷峻面容稍微缓和了些,沉声道:“朕知道,你们一直在查探庐陵王的下落,你们查到了房州,安排张彦起出任别驾,这些朕都可以不管。但,朕已经告诫过你们,让你们收手,莫要再插足此事,为何不听?”
张易之俊脸一惊,张昌宗惊惶道:“陛下,冤枉呀!当初您说过后,我与兄长就撤回了在房州的人手,也告诉过张彦起,让他忘掉此事。这一年多来,我们可从未再过问房州的事。陛下,您要相信我们啊!”
张易之神情很快镇静下来,拱手道:“陛下,六郎所说句句属实,臣等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陛下!”
武则天微微皱眉:“如此说来,房州发生了什么,你们当真毫不知情?”
张易之道:“陛下明鉴,我们与张彦起最后一次联系,还是在三个多月前,只因族中有长辈过世,张彦起告假回义丰吊唁,我们便让他代为向族中长辈问安。”
武则天沉思片刻,凤目扫了扫张氏兄弟和两个老侄子,语气冷肃地道:“你们不是一直在查,庐陵王究竟藏在房州何处吗?哼,不用你们费心费力苦苦追查了,朕来告诉你们,庐陵王就在房州竹山县,九梁山黄枫谷内!”
张氏兄弟和两个武氏王爷吓一跳,急忙齐齐跪下,脑门贴着冰凉的地砖。
上官婉儿心中一动,哪怕她随侍武皇身侧,这个消息也是头次知晓。
武三思抬起脑袋,朝御座上瞄了眼,小心翼翼地道:“敢问陛下,事情可是与庐陵王有关?”
武承嗣没敢抬头,却是把耳朵竖直,没有人比他更关心李显的情况了。
武则天冷冷地哼了声,幽冷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杀气:“朕接到密奏,房州团练都头张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