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歇息。
拎着大戟兴冲冲地回卧房,吩咐芙儿荷儿端几盆水进屋,他要亲手将银剪戟擦洗干净,再重新缠裹适合他双手间距的细麻绳。
两个妮子畏惧地望着那森寒可怕的月刃戟头,根本想象不出,自家阿郎手持如此神兵冲锋上阵是何模样。
曹悍兴致勃勃地为两个妮子讲解方天戟的厉害之处,老曹家往后肯定是走将门路线,身为主人身边的侍婢,一些基础的兵器知识还是要有的。
豆禾儿端来曹悍每晚都要喝的温热羊奶,安静地站在一旁,不像芙儿荷儿叽叽喳喳围着曹悍说个不停。
曹悍喝完一碗羊奶,瞥了眼豆禾儿,瞧出她似乎有话要说,便让两个妮子先下去。
“有事吗?”
曹悍将大戟轻轻依靠在墙上,寻思着明日让老鲁去找工匠,专门打造一副架子,用来摆放这杆大杀器。
豆禾儿满脸戚容地跪下,绞着衣角,幽幽低声道:“奴婢想清楚了,今日便将一切都跟阿郎坦白。”
曹悍大马金刀地坐着,笑道:“还不算晚,你说吧,我听着。”
豆禾儿轻咬唇,喃喃道:“奴婢是扬州人,本姓徐....祖父名讳敬业....”
“嗯”曹悍刚端起茶盏饮了口,却是眼睛一瞪噗地一口喷出,“你是徐敬业的孙女?”
抹抹嘴巴,曹悍一脸不敢相信。
豆禾儿满脸苦涩,轻叹口气:“奴婢倒宁愿不是。记忆中,奴婢也只是见过祖父寥寥数面。只记得幼时,随爹娘住在扬州城,家境殷实,无忧无虑,后来突然有一天,官兵冲进家里,抓走了爹娘,家里死了好多人....”
豆禾儿的眼泪无声滑落,她没有擦拭,就这么任凭泪水沾湿面颊。
“其实奴婢进宫时并非一个人,奴婢还有个弟弟,叫做徐延,是如今徐家唯一的血脉....爹娘被处死前,嘱托我一定要照顾好弟弟,他如今...就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