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静萱只好装做认真地浏览着帐目。一边寻思着应对之策,看到最后一项,也就是本月初买的那一套衣裙,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于是,她问道:
“赵先生,别的暂且不论,就拿月初我买的那一套淡黄薄绸罗衫配一条海蓝色的百褶长裙来说罢,据我所知,购买这一套衣裙,这帐目上记载的价格,比人家彩霓轩里明码示的价格就多出了一百多两银子呢,这是怎么回事呀?”
赵先生眨了眨眼,问:“你怎么知道人家店铺里的标价是多少?”
伍静萱笑道:“彩霓轩是咱们姐妹们经常去逛的,怎么不知?”
“嗯,也许,款式相似,质地有异,故而售价不同。”赵老先生皱眉说道。
伍静萱叹道:“我们若是这个也分辨不清楚,别的事也都不必再做了。幸好这是十多天前的事,这种时尚衣服人家铺子里还有存货,找来他们的伙计,一问便知。”
赵老先生便嘟嘟哝哝地说:“哎哟,伍姑娘,你也晓得,每月购买姑娘们衣服、用具这些项目,都是一次批量购进,每月月底再分摊到每一位姑娘的帐户上,琐琐碎碎的,有些小东西实在是值不得什么,五六个铜钱,一二个铜钱的都有,若是都要算得毫厘不差,我们帐房里的人手怎么忙得过来……”絮絮叨叨,说个不住。
伍静萱说:“一百多两银子呢,与五六个铜钱、一二个铜钱,恐怕还是很有一些差别的吧?赵先生,若是莺莺大姐短了你一百多两银子的薪水,你去争不争?”
赵先生又道:“我怎么与姑娘们相比?这一百多两银子,够我一家小半年的吃用了,却还不及姑娘的一件时新衣裳,唉!”
伍静萱听了这种穷酸话,自然不高兴,不去理睬这浑话,又道:“反正差着这么多银钱,你这帐上的价格,我是不认的。实在谈不拢,就找来彩霓轩的伙计,做个见证。”
老赵说道:“好罢,这一项有争议,待我记录下来,呈请莺莺大姐裁评。”于是,老赵提起毛笔,在一张白纸上记录了下来,又问伍静萱,她认为这套衣裙应该值多少钱呢?
伍静萱记得自己在那店铺里看到的价格是一百一十多两,还有一个零头,她便报了一个一百二十两的整数,宁可吃点小亏,图个省事。
老赵记录了下来,又问,“姑娘看看,别的项目,还有什么出入么?”
伍静萱指着帐目,冷笑一声,说道:“这些衣服银钱,哪一个月不与莺莺大姐乱吵一次呢?你们帐房里的胡胖子主管这事,他都清楚,你去问他,便就是了。”
赵老头说道:“莺莺大姐叫我来与伍姑娘核对,胡胖子才不理我呢。再者而言,胡胖子也是偏袒着莺莺大姐的呀,此事还要伍姑娘自己拿主张,自己确认明白,才是道理呀。”
伍静萱用一种有力无气的眼神看着赵老头。赵老头说:“伍姑娘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啊?”
伍静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