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老朱快讲,究竟是什么祸事?
“老朱说,‘那天晌午,我一觉醒来,觉得身上尤其寒冷,耳畔呼呼风响,我就奇怪了,怎么坐在屋子外头了?纵然大醉,也不至于此呀。左右张望,这才晓得,原来,我的窗户被贼儿从外面给撞开啦,窗隔子都折断了,从窗台上,一溜子黑泥鞋印子,从窗台上跳下来,小跑着奔着东墙的那个衣柜子过去了,当时我就暗叫一声‘不好’,想是诸位老板买这剧本的银子都没啦!我顺着脚印看去,衣柜大开,杂物都翻倒出来,撒落一地,与现在这个样子,完全一样。那十一包银子,无影无踪,自然是贼儿偷走了。’
“十一家班主沉默无语,过了一会儿,有人问道,‘老朱,你可想好了,这番说词,你还改不改啦?’
“老朱板着脸,说道,‘笑话,既然当众说出口来,驷不及舌,自然是一字不易的。’
“于是,十一家班主便相互商议起来。他们商议着,倒是也不回避朱老先生。
“一人说道;‘诸位兄弟,老朱既然敢做出这等的无赖事来,我想,他必然不肯把这十一包银子藏在家里,这几间破屋,一个小院子,又能藏下什么呢?也许送去哪个相好的家里窝藏了,须得想个法子,找寻出来。’
“另一人说道,‘这么多银子,便是亲父子兄弟怕也是信不过的。我想,也许老朱把这笔巨额送去钱庄,打成折子,随便藏在哪个角落里,便如海里藏针一般,怎么寻得出来?’
“另有老成的班主说道,‘便是确定藏在这屋子里,咱们又不是官府的缉捕使臣,怎敢私自搜查民宅?若被老朱这家伙反咬一口,却是咱们兄弟们的不是了。既然老朱不肯商量,没法子,只好报官了。’
“十一家班主听了,一齐点头,都道,‘只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