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一杯,权解解饥渴。一忽儿,咱们出去了,愚兄作东,咱们去新丰楼吃酒。”
师爷一边说着,一边把这满满一杯冷茶递到宋扒皮的面前。宋扒皮原是嫌这杯子是朱老儿用过的,兼且若甫师爷刚才喝得急促,唾沫星子也落在杯子里不少,本不欲饮,却又不肯得罪了若甫师爷,只得接过,饮了两小口,道,“我闲坐半日,不觉口渴。甫翁自己吃罢,你我兄弟之间,何必如此客气呢?”一面说着,又把茶杯递还给若甫师爷。
若甫师爷真是渴得狠了,接过剩茶,一饮而尽,又再续了两三杯,咕冬冬饮尽,这才惬意。
朱老儿这才又问道:“后来怎样?褚先生是如何窃得《兰亭序》的?这个故事里面,怀空上人后来的下场如何?这一场斗法,想来一定十分精彩吧?”
若甫师爷挥了挥手,道:“后来,褚先生少不得又做一场江南之游,运起法术,斗败了怀空和尚,窃得真贴回朝。赵皇帝龙心大悦,封褚先生做了宰相,褚先生做了三十一年的太平宰相,人间富贵已极,正应了那大黑熊的预言。可见,人间的福份报应都是先天已经规定好了的。这个故事就讲完了。”
朱老儿大吃一惊,又十分失望,说道:“甫翁,你这样讲故事,是要没饭吃的呀,看官老爷们说不定还会给你寄刀片呢!说到仙人剑客斗法之时,正是高潮戏份,你怎么不讲了,却直接收尾了呢?”
若甫师爷骂道:“胡说,胡说,我乃是堂堂的刑名吏员,怎么肯去做说书人呢?我给你讲这个故事,又不是陪着你寻开心、打发日子。我是要教你明白府尹大人的心意。朱老,现在你的问题是,你是愿意做怀空上人呢?还是愿意做聪明机智的褚先生呢?你选一样吧。”
朱老儿立即表态,说道:“我当然要做褚先生,不做怀空和尚。”
若甫师爷呵呵大笑,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朱老,你还讨要手稿吗?”
朱老儿指了指摆在茶几上的若甫师爷带来的那份抄录副本,说道:“有了这个,不要前面的手稿了。”
“老朱,这个戏本还没写完呢,你总要继续写下去才好呀!”
“是,今天晚上就重新开工。”
“后面的手稿呢?”
“也都一总奉送徐大人。不过,甫翁还要再替我继续抄录副本才好。”
“这个是合理要求,都包在我身上。”
“可是,我什么时候可以出狱?”
若甫师爷看了看宋扒皮,道:“如果原告一方愿意和解,等朱老的剧本完工之后,应该就可以开释了。”
宋扒皮皱眉,道:“那数千两银子没有下落,怕是十一家老板不肯罢休的。”
朱老儿愤愤说道:“朱某自幼习字,临遍天下名贴,当今这海外三千世界,怕是书法之妙,再没有强过老朽的了。既使转回中原,试看今日域内,老朽的书法也是罕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