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静萱把泪水一抹,勉强一笑,道:“没什么,只是胃口不好,你别多心。”
李文看了看她,摇了摇头,道:“静萱,你好像很不开心,是不是?莫不是这山庄里的仆人们暗中轻视你、怠慢你?你不要忧愁,他们哪个不好,我撤换了他们,再换新人,也就是了。”
伍静萱叹道:“她们倒还好,并没有怠慢我。我只是后悔,若是那次在深山里没有遇到你,就好啦!也许,我现在已经在远明港安顿下来了。”
李文笑道:“最近,你这样的话头可说了两三次了,我最近确是因为军务繁忙,有些疏忽你了。之所以如此,也是为了让那些爵爷们接受你呀。静萱,等到熬过了这一年,咱们永永远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如何?”
伍静萱听了这话,心中仍然觉得不满意,又道:“过去,我与莺莺大姐同住的时候,莺莺大姐虽然贪婪凶恶,但却对我倒也有三分的礼遇。实在是我不高兴做的事情,莺莺大姐也肯让步的。我凭着自己的本领吃饭,并不要看什么人的眼色。可是,自从认识了你以后,竟然没有一件事情是我自己可以做主的。要我不在朦胧小院居住,我便不能在朦胧小院居住了。要拨给我一大堆仆人侍奉我,就这样做了。要我去见那些无聊的贵妇人,我就只得去见她们。这些事情,有什么意义呢?”
李文挠了挠头皮,说道:“可是,我要求你做这些事情,都是为你好呀。其中的道理也都对你分说清楚了,你也是同意了呀。”
伍静萱看着他的困惑的样子,不由一笑,随即又蹙眉说道:“不错,这些都是很有道理、不可不如此去做的,所以,我就更不高兴了。”
李文摇了摇头,道:“搞不懂。”提起酒壶,只倒出半杯酒水,一饮而尽。
伍静萱又道:“我觉得我自己就好像是浮萍木梗一般,来一阵大雨,就可以把浮萍打散,来一阵大风,就可以把落叶浮草吹走,不知飘零到什么地方去,完全无法掌握自己命运。名义上贵为郡主、王后,其实还不如宣乐坊里的一个普通女子快乐呢。”
听到伍静萱最后的那一句话,李文不由得眼中寒光一闪,表情严峻了起来。
伍静萱看到他的这表情,也不由得心中一颤,想起了与他初相识时,自己用刀指着他,骂他是‘狗强盗’时,他的眼中也是这般冷酷、凶猛的目光。
虽然如此,伍静萱仍然不肯气馁,继续说道:“如果我不能在这里长住下去,我倒是也愿意去远明港。不过,我可不喜欢赵嬷嬷、鲁总管他们跟着我,还是过我的普通百姓的生活,自己挣钱,自己养活自己,虽然贫贱一些,但我的心里快活。”
李文提杯又要吃酒,杯壶皆空,他叹道:“这可越说越不像话了,成何体统。”
伍静萱看着他既窘迫又烦恼的样子,嘻嘻一笑,道:“没有关系,我可以改名换姓,人家便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
“除非是我在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