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入这处小山谷,果然岩壑路径曲折,兼之树木藤罗灌丛十分茂密,在山谷里转过几个圈子之后,阳光陡然阴暗了下来。
鲍公子一边策马奔跑,一边侧耳倾听后面刺客们的动静。
伍静萱策马奔跑在他身边,看他满脸认真严肃的样子,不觉好笑,问道:
“鲍公子,敌人离着咱们这么远,你都能听到什么呢?”
鲍公子说道:“敌人分出数股,要包围这处小山谷,还有一股,在咱们身后,循着马蹄印紧追不舍。若这小山谷里藏身不住,可就逃不出去啦。”
伍静萱心想:“咱们这几匹马的蹄声嘈杂,你怎么还能分辨得清楚山谷外敌人的行动呢?”心中虽然不太相信,但是,出于礼貌,也没有出言质疑。
又转过几处岩岭,果然,前面十余株杂树掩映之下,现出了一片水潭,哗啦啦水声响亮,一大片白练也似的瀑布从水潭对面的峭壁上飞流而下,溅起无数玉珠白浪。
那名小卒长在这边的湖岸边勒住马匹,高声说道:
“诸位贵客,都请下马。”
众人们不明所以,以为进入秘密兵营的规矩如此,不暇细思,都纷纷下马。
小卒长急忙说道:“郡主,您的身份尊贵,不必弃了坐骑的。”
鲍远鸿、董士行、彩云、徐大人,这四个人都已经跳下马来,听了这话,一齐皱起眉来,心中不悦。徐大人喝斥道:“嘟,你这小兵,好生无礼。追兵在后,为何要我等众人弃了坐骑呢?万一后面的刺客们也冲入那山谷里,大人们还要仗着这脚力继续逃命哩!”
小卒长看了看这个中年、白胖的男人,见他只是仆人装束,便不甚尊重,咧嘴一笑,道:“老哥,你自己动脑筋想一想嘛,后面的敌人寻着马蹄印追赶咱们,若是走到这里,突然人马俱无,马蹄印也一起消失,敌人自然会想到,除非是插翅飞走,否则,必然是渡过潭水去了,就容易暴露机关了。咱们徒步过潭,驱了这些马匹继续往前跑,敌人便不会注意潭水对岸的机关了。”
众人听了这话,都觉得理由充分,无可辨驳。可是,鲍公子却挤出一个笑容,对那小卒长说道:“好兄弟,你这话十分有理。可是,我的这匹枣红马跟着我多年,神俊温顺,是训练多年的战马,若是平白弃了,十分可惜。能不能也让我的枣红马也一齐进去呀?反正是不是枣红马踏出的蹄印,也没什么区别。”
小卒长看了看那匹枣红马,又看了看鲍公子,点了点头,道:“可以。”
“好兄弟,多谢!”鲍公子感激地说道。
彩云翻了翻白眼,董士行斜着眼睛看了看鲍公子。
鲍公子红了红脸,笑道;“董兄弟,我这匹马训练多年,与民用马匹不同,弃了实在可惜。不过,我也不占你们的便宜,三位,若是咱们能够逃过此劫,我出双倍价钱赔偿你们的损失——不,出三倍的价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