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芸放下筷子，两手合并夹在腿间，贝齿轻咬下唇。
“说！”
“那个，妈，你别激动。”
陈芸讪笑：“我刚才说的是气话，您可千万别当真啊。”
许美静显然不相信。
她用锐利的目光瞪向陈树，咬牙切齿：“好啊，难怪这次考试考了全班倒数第一，原来作业都是让你姐姐给你写的！”
陈树默默咀嚼完嘴里的红烧肉，放下筷子。
“交那么多学费送你去上学，结果你都干了点什么？”
“学校里跟人打架，回家也不做作业，你上学难道是给我上的吗？”
陈树低头：“那是别人欺负我，我才还手的……而且，我不喜欢打游戏……”
他抬起头，全身忽然充满勇气，大声说道：“我不想打王者，我想做奥数题！我想背诗！我想做科学实验！我还想……”
“我看你是想气死我！”
许美静眼眶通红：“别的同学都在认真打游戏，你却整天看这些没用的，段位一次比一次低，你看看隔壁老张家儿子，和你同年级，人家已经是铂金三了，你还是个青铜！”
“你说，你让我这张脸往哪放，分上来是给你自己的，又不是给我的！”
陈芸偷偷瞥了陈树一眼，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
“咳咳！陈树小朋友，你们班主任已经把这次考试的成绩发给我了。”
“她说你，打野不会就算了，玩个坦克还不知道出肉，法师和射手这两块也是你的薄弱项，最过分的是你打辅助，不是忘记买宝石就是开局出大辅。”
她看了陈树一眼，继续往下说：
“你们老师还说，你永远只会两三个英雄，不思进取，再不努力的话，就连一年级的小朋友都要超过你了。”
许美静白眼斜过来：“芸芸，那你还帮他打游戏！”
“妈，我真没帮他打，都说了那是气糊涂乱说的。”
“哼！你们姐弟两，我是越来越管不动了！”
许美静站起身，从桌子上拿来四五本书。
陈树眼睛一亮。
但是当他看到这些书的封面的时候，眼神里的光又瞬间黯淡了下去。
《野王梦》、《假如给我红蓝buff》、《峡谷孤儿》、《发育路的守望者》、《辅助是怎样练成的》。
王者！
又是和王者有关的书！
陈树恨不得将它们撕个粉碎。
“小鬼。”
陈芸把五本书装进陈树的，“这些书是妈向小张借来的，给了他们家两大筐鸡蛋呢，你拿去好好看看，不要辜负妈的一片苦心，知道了没有？”
“哦。”陈树闷闷地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