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马车正走在郊外……路边窜过一头野鹿。它踏着芳草,踩在柔软舒适的沙土上悠悠奔跑着远去。
奥尔卡似乎生来第一次坐马车,不习惯这种颠簸,已经晕晕乎乎的睡了过去。
克斯蒂也很疲惫了,我一看到这家伙的眼圈就知道她昨晚没怎么睡。
人有没有熬夜,有时候看她的眼睛就能一清二楚,人如果累了,眼神要么凶恶,要么无神。
你最好祈祷她双目无神,而不是双目凶恶。因为,如果是后者,说明她因为没睡觉正在心烦,倘若是前者……如果你没事惹她,下场就十有八九会不怎么好了。
人要是真脾气暴躁了,做事情是不顾后果的,对此我深有感触。
但克斯蒂的状态还算良好,她只是略有些疲倦了,连连的靠着我呵欠不断。
我捏了捏她的鼻子:闭上眼睛躺会吧。
克斯蒂摇摇头:师父,我……
怎么啦?
背有些疼,昨天……好像没注意擦药……
哎,你这傻丫头。受伤了的话,好好想个办法处理一下啊,不管大伤小伤都好。哪怕什么事情都没有,只要觉得不舒服得跟别人说啊。
师父您会这样吗?
她的话,突然把我问倒。无言以对。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呢,好像都没过多久。
是的,我是个受了伤,染了病,也不喜欢向别人吐露痛苦的家伙。
我看起来,就像是生来为了承载痛苦的旋涡一样,只会吞噬,绝不放出任何东西。
我暗暗唏嘘片刻,强笑着说:克斯蒂,说你的事情呢,提起我干什么?
对不起,师父。
诶,你又来了!
我佯怒道:没事老瞎说什么对不起?
我……
克斯蒂忽然将我抱紧。
师父,我害怕。
什么?
我……我害怕您有一天会忘记徒儿,多说几句对不起……要是它们真的有一次能在将来留在您心里就好了……能被您记住,我已经无比满足。
……你这呆子啊。
我神情温柔了下来。
没事,忘你干啥?来,我给你背上擦擦药,你快点休息吧。
不。
克斯蒂又是摇了摇头。
干什么?我更加懵了。
克斯蒂继续说:师父送给我的药酒,我一滴也没舍得用,很珍贵呢……要保留下来才是。所以……不能把它用来给徒儿疗伤,我没事的。
你这糊涂鬼。
我点了点她的鼻子,克斯蒂的目光忽而迷离。
如果师父真的想给徒儿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