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回来了,他害怕。父亲回房了,他既放心又担心,担心父亲睡到一半起来打他。他都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有时候宁可父亲直接回来给他一顿打,打得父亲精辟历经再无力作妖,至少下半夜,他能安心。打是肉体上的煎熬,那夜夜的担惊受怕,就是更磨人的心理煎熬了
所以,他知道失眠的痛苦,所以在戴尔事件之后,得知邬冬雨被吓得无法安睡,他无比的心痛。他努力医治,若控制不住,他便以谈生意的借口,夜不归宿在外发泄。他一直努力着,持续着,他以为他已经治好了,结果,他却伤害了最不愿意伤害的人。
邬冬雨轻轻的抱着童炎,用自己瘦弱的臂弯,给予他最大的安慰。
原来是这样。
难怪,他从不和自己说父亲的事,以及疏远所有的亲戚。他给予钱财上的支援,去刻意保持着距离。他既期待亲情,又害怕想起以前夜夜的折磨。他想念他的姑姑姑丈,但又不想见到他们,因为见到他们,就会想起被嫌弃、遗弃的童年。
“艾德蒙,以后,有我。”邬冬雨疼惜这样的他,他保护了她这么久,以后,换她保护他。
“小雨,你会不会怕我?嫌弃我?”
“傻瓜,你是我的丈夫。”邬冬雨磨蹭着他的脸,他细碎的胡渣磨得她痒痒的。“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不离,一辈子也不离。”
童炎骐喜极而泣,笑着笑着就哭了。哭得像个孩子,哭得异常激动,像是要把几十年的委屈,一股脑的哭了出来。